甚至还易容了,但是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佩兰手里拿着那幅画。
那幅画是当初她进公主府之前向青雎送的,那幅画画的是她,她把画带来了公主府,后来放进了柜子里,几年时间过去,她都忘了这回事。
当初她不识字,只知道画上写了她的名字,现在她终于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了。
最上面写的是“赠芝芝”,紧接着下面写了两句诗——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最末写了向青雎的名字,甚至还盖了章。
“这幅画可是她带进了公主府,还缩在了柜子里,宝贵珍藏的。”佩兰冷笑道,“殿下,你都没有发现你的太傅大人和你的皇后娘娘有私情吗?”
芝芝虽然识字,却不太懂这诗句的意思,可是她旁边的裴信芳已是眸色深沉,他沉沉地盯着文武百官站着的队伍,片刻后,他扭过了头,看着佩兰。
“朕顾惜往日情分,不杀你,可是你却一直自作主张。”他的声音阴冷。
佩兰一愣,她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她朝朝暮暮爱慕的人伸手捂住了他身旁的女子的眼睛,优美的唇无声地吐出一个字。
芝芝听到了皮肉被刺穿的声音,她忍不住缩了下,虽然她的肩膀被转了过来,她被迫转了个身。裴信芳的手从她的眼睛上离开,而他的声音在旁边冷冰冰地响起,“继续。”
太监又开始念起了册封话,芝芝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她默默地垂下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太监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裴信芳牵过了芝芝的手,芝芝只是跟着他走,直到裴信芳在龙椅上坐下来,他那双茶色的美目定定地看着她,最后缓缓地对芝芝伸出手,他要芝芝坐在他旁边来。
芝芝站在了原地,她先是看了裴信芳一眼,又忍不住看向醋宝在的地方。醋宝穿着明黄色的衣服,他今日也被册封为太子了。
“芝芝,过来。”芝芝停顿的时间太久了,裴信芳忍不住蹙了眉,他轻声催促对方。芝芝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过去。
礼成。
当夜,向青雎进了天牢。
皇上当众出丑,身为太子太傅的向青雎居然画了皇后未出阁的画像,还在上面写了司马相如求爱卓文君的凤求凰,岂不是在劝说让皇后跟他私奔?
这一切都是芝芝所不知道的,她只是呆在她的景贞宫,但是裴信芳在第二日拿出了一块玉佩。
“芝芝,这玉佩是从翠钗院搜出来的,你的柜子里,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会有安王府世子的玉佩,他失踪许多年了,你怎么会有他的玉佩?”
安王是太上皇册封的异姓王,因为嫡子在京中莫名失踪,安王苦寻无果,心灰意冷求了一个封地,从此不再返京,而他交了大部分的兵权,也让太上皇对他放心许多。
芝芝看着裴信芳手里拿着的玉佩,她不知道什么安王府世子,她只知道这个玉佩是那个恶鬼离开之前给她的礼物,他说他尸骨处有块玉佩,还算值钱。原来他是安王府世子吗?
芝芝张了张嘴,只能说:“我捡的。”
“捡的?”裴信芳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他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神十分复杂,他的眼睛像深海,海面下波涛汹涌是他的情绪,“芝芝,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搜翠钗院,一开始只是想知道向青雎和芝芝还有没有定情信物,哪知道还能搜出玉佩。他太了解芝芝的性格,她胆小如鼠,可是身上的秘密却太多了,她知道前朝的宝藏,还有失踪的安王府世子的玉佩,甚至她一个深闺女子,当初怎么会出现在小巷子正好救了他?以及,裴信芳想起,芝芝刚入府的时候,下人们都传芝芝能见鬼,甚至采苓也说芝芝总是自言自语,还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尖叫。
裴信芳一开始不愿意深想,但越想就越觉得蹊跷,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眼前的人身上有太多秘密。
“我……”芝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信芳看着她,轻声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芝芝脚微微往后退了一下。
裴信芳见状,直接恼了,他突然想起芝芝和他,几乎每次都是他主动,对方总是害怕地看着他,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害羞,现在想来对方根本就是害怕她,她觉得自己会伤害她,所以总是用惴惴不安的眼神望着他,甚至觉得不对劲就会跑。
可是他下旨彻查了她同向青雎,当年的街坊邻居其中有不少人说曾亲眼目睹她去找向青雎,还不只一次,甚至两人还同游元宵佳节。
是他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吗?
裴信芳只觉得可笑至极。
眼前的人为了他生下了孩子,可是她还是那么害怕他。
他已经把自己能够给的全部给她了。
她依旧不信他。
“你若是不跟朕说实话,朕现在就叫人处死向青雎。”裴信芳换了自称,语气冰冷,脸色骇人。
芝芝更是被他吓到,她唇瓣微微颤抖,“我……我说。”
她知道她瞒不过去。
“其实我是死而复生,我已经活过一世了,我也可以见到鬼。”芝芝说这话,身体一直在抖,这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林父和林元,她害怕别人知道这些事会把她当成女巫,或者把她当成疯子。
“我上一世是在十七岁的那年年末死的,然后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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