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然而他的手和空气还没有碰上几面,涂袄袄便把它捉了回去,安安心心地给它按摩,神情是令人难以打扰的乖觉。
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令人如愿。
“早安,我的小断腿。”
作者有话要说: 喜闻乐见在一起!哦哦哦!
☆、第45章
陶医生早上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女儿和颜医师在给大家烧水的样子。早餐的馒头包子是牧民扎格带给他们的,颜辞和涂袄袄只需要用奶锅烧开水,面点搁在蒸笼上,稍微蒸一蒸就能吃。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着涂袄袄和颜辞站在一起好像比平常哪个时候都顺眼,而且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更加熟悉了。
但感觉到底是感觉,没一会儿,陶医生便把这事儿忘在了身后。今天他们会徒步一整天前往碎海沟的漫天坪,运动量将达到这几天累加的巅峰,比较看来,在徒步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怎么看都更重要。
为了减缓或避免众人高原反应的可能,四个人的早饭都吃得很清淡。吃完早饭之后,大家各自整理了自己的背包。
这一天将要行进的徒步旅程,来回接近20公里,几乎将一整条碎海沟顺时针走遍,这种情况下,简装前行必然极为重要。涂袄袄将随身包裹的衣物全部撤出,只留下必须会用到的野外生存工具:水、药品、补充热量的甜食、自热米饭、指南针、地图,手电,墨镜、围巾…
七点整结完毕之后,一家人便开始攀爬起碎海沟的漫天坪。
徒步靠脚,也靠环境,更靠这个人的意志和信念。
※
随着时代的发展,无论城市规模大小,当今几乎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奠基在死物之上。人类习惯了吵杂的街道市区,习惯了施工器械不停“嗡嗡嗡嗡”的机械声响,习惯了不觉间就挺起的钢筋混凝土高楼,更习惯了所有按部就班通过人类意愿而“喷薄而出”的产物。
可这里不同,应该说,自然不同。
沿路走来,所有的草甸、水滩甚至那些参天的古木、嶙峋的乱石,所有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生命和存活方式。它们不会按照任何人的意志去改变自己的轨迹,也不会屈服自己去成为别人的产物,它们所愿意的,就是在自己的自然界里,以最放肆最自由的姿态成长为最好的自己。
那些草甸水滩,那些古木乱石,那些遥远而不可即却又尽在眼底的山脉…它们听到的是来自谷底的风响,来自雨雪的细碎,甚至是寒霜夜里星星从天空落在枝叶上的声音…
“这就是生命力,带着天然的威慑力和让人无法不臣服的壮阔…”
从羊草甸的月亮谷出发,涂袄袄一行人沿着漫天坪雪山的垭口往山顶上攀爬。从羊草甸到漫天坪,海拔仅仅升高了五百米,可这仅仅五百米的落差,在高原上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几乎每五步就要歇上一歇的行程绝对是自然对人类的考验。
涂爸爸看起来格外兴奋,因为冬季的九姑娘山于他而言更是一次全新的旅程。涂爸爸手中的相机不停地工作,有时是拍摄下四千米海拔上的壮景,有时却是对家人眷恋的记忆。
漫天坪登顶的道路已被原住民点缀地极为鲜艳,五颜六色的矩形彩旗沿着山路上的防护绳重重叠叠织起来,偶然间,在那些彩旗中还会发现几面带有独特纹样的彩旗。
涂袄袄不识得这些文字,但从绣线的精致程度来说,这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内容:“爸,你认识这些文字吗?”
“愿神明保佑这片大山和她的子民。”涂爸爸认得这些文字,“这是当地原住民的文字语言,我曾经来搜集素材的时候和他们聊过这些彩旗上的内容。”
“用绣线把当地语言织在彩旗上,这是当地原住民祈求神明护卫的一种祈愿方式,这种方式已经流传了近三十年了。”说着,涂爸爸翻出了一些手写的彩旗,“像这些用笔写的,估计就是一般游客的跟风”
前往漫天坪山顶的小道并不十分崎岖,每走几十分钟就能看见一些原住民的家宅,沿路也有很多吃草的牦牛和马,这在让人感叹前途茫茫的同时也心生安稳。
从羊草甸往漫天坪攀爬的有效路径是从西往东顺时针,可上山的路途却不如下山的精彩,直到攀上漫天坪的顶峰,自然才让人见识到了她的鬼斧神工。
当一行人终于驻步于山顶的时候,眼底的一切,波澜壮阔。
走在漫天坪的山岭之上,西北面是九姑娘的另外两条长沟,正前方则是由雪山环绕的碧蓝色巨大海子——七色海。
山顶的风很大,阳光也很热烈,涂袄袄裹紧了自己的防风装备,伸手摘下了墨镜。七色海在阳光折射下呈现出不同颜色,或蓝或绿,奶白色的残雪将七色海紧紧圈住,那股由心灵深处激荡起来的震撼让所有人都不禁屏息。
“太美了,老涂,这次的目的地没选错。”满眼都是蓝得透亮的海子,让涂妈也情不自禁地赞美起来。而涂爸爸也禁不住用相机一次又一次记录下这样的景致。
颜辞趁着家长们失神的时候偷偷走近了涂袄袄身边,悄悄地蹲下身和涂袄袄齐平,他紧紧攥着涂袄袄的一只手,温热的力量互相传递。
“很美。”反手把颜辞握了握紧,涂袄袄才笑着说了那么一句话。
山顶的风大,被风吹得微乱的围巾已经散落下来,涂袄袄不长不短的头发被吹得异常凌乱。
颜辞把她额前耳边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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