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什么时代?其实是一个过度时代,当初有许多村书记,都是临时由镇书记直接指定。没有入党?没关系,直接“火线入党”然后就是村支书了。所谓的火线入党,就是先当书记(其实是带领大家干活)党员的资料则以后再补。
我看明白了,陈书记和赵委员,就是来考察我这个支书合不合格,而他们回去镇上后的报告,是我能不能当上村支书的关键,于是两桶花生油,就由我开车送到陈书记和赵委员的办公室,虽然两桶油说贵不贵,可也要二十几块,大约相当于当时一般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在八四年,还没有党政分开。书记是村里、镇里或者县里的一把手。县长、镇长、村长啥的没有行政决定权,只是二把手。当然现在讲了这么多年的党政分开,在县、乡镇、村这一级,仍然是书记是一把手,情况并没有改变。这是执政的特殊情况,谁都不知道书记是个什么官,却比什么官都大。
第二天一早,李成就通知我去镇里开会。我开车载着李成,他高兴得连夸这轿车是个好东西,坐到上面比坐轿还舒服。乡镇级别的党代会,别说开轿车,就算是骑摩托车也是极少数,只有党委书记还有一辆北京吉普车。
我那辆轿车在自行车堆里特别扎眼,无论是书记还是镇长,都看着那辆轿车发愣,甚至还特意询问是不是哪位县里的领导过来参加会议呢!惹得李成捣嘴偷笑。
乡镇的党代会只是个形式,既然有了组织委员和副书记的考察,我这个村支书就决定了,当开完会,我要开车走的时候,更是把所有党代表都吓住了,他们的眼睛流露出嫉妒的光芒,皆心想:这春水村的支书也太了不起了吧!竟然有专车,这可是相当于县委书记的待遇啊!
当到春水村后,我到李成家,喝了一顿酒,我才知道,如此急于把支书让给我,竟然是李老太爷的一句话!
之后,李成把村里的党员叫到一起开了个会,宣布他的退休和我的上任,简单交接工作后,我就算是正式走马上任,成为春水村的支书了!
我想了想,觉得我能够当上支书,主要原因是李老太爷,于是散会后,我决定去拜访李老太爷。
当我来到李成家时,请李成去通报,不料他回来后,摇了摇头,显然是老爷子不愿意见我。
我见状感到有些纳闷,既然让我做支书,总要指点我一下吧?后来我想了想,才渐渐明白李老太爷的意思:他是让我放手去干,不要受任何人的影响。
从李成家里出来的我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俨然一副村主人的架势,而村里的乡亲见到我时,个个都露出尊敬中带着畏惧的神色,跟我打招呼时声音特别响亮、特别亲切。
小村子的村民间聊的时间多,消息就传得特别快,看来我成为支书的事情,已经满村皆知。
“子兴,你来一下。”
此时采儿娘俏生生地站在她家的院门前,她有一种令人心动的美,这种美,虽然我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只要一看到她,我就忍不住心生怜悯,尤其是她咳嗽得直不起腰的时候,更是让我的心都疼啊。
我走近采儿娘,凝视着她那嫩脸的病态美,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扶她的胳膊,入手温暖滑腻,令我心里一荡,嘴里却道:“娘,有什么事吗?”
我轻轻摩挲着采儿娘的胳膊,采儿娘是过来人,对于我的小动作当然感觉得清清楚楚,她白了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任由我扶着她,进入她家。
“子兴,你当了咱们村的支书,这可是一件大事啊!我今天高兴,炒了几道菜,帮你庆贺一下。”
采儿娘兴奋得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红晕,令她的脸蛋越发娇艳,道:“来,坐下,我帮你泡茶。”
“娘,你别忙了,我自己来。”
看着兴高彩烈的采儿娘忙着泡茶,我心里一疼,道:“你坐着,我来。”
“这些事都是由女人去做,怎么能让你做呢?”
采儿娘是一个传统观念比较重的女人,在她的观念,洗衣、做饭、收拾家里这些家务,当然是由女人来做,男人在家,只管吃饭、喝酒,再来就是跟女人睡觉。
我不由分说就抓住茶壶,连同采儿娘柔软的玉手一起握住,火辣辣地盯着她的脸看,道:“还是我来吧,你现在的情况还在做家事,我看着心里就疼。”
“哎……子兴……你……”
采儿娘的声音很小,显然我的手握住她的手,带给她足够的震撼力。这个女人自从结婚后,就再也没有受过男人的滋润,不知道她是怎么压住心头的欲火?她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啊。
采儿娘美丽的细长眼睛,眼角轻轻一挑,目光里有些眩晕,她忽然觉得,面前的徐子兴,跟他老爹重合了,采儿娘的美眸中顿时柔情万千。
采儿娘对我父亲的那种刻骨的恨,其实是一种变态了的爱,换一种说法,就是我老爹没有睡她,她反而怀恨在心近二十年,如果当时我老爹睡了她……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所以说,其实采儿娘在这些年里,一直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能被我老爹睡一回。可是,即使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最终也成了泡影——因为我老爹早早地就死于地震了。
父债子还!这是采儿娘心里一直期望能够实现的一个深深刻在心底的梦想。
她对我撒泼使赖,强势许婚,一切的一切,还是源于对我老爹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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