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眼睛又不扑腾,也用不着四个爷们儿护送吧!”嘴里说着,视线在素以身上打转,热络的问,“你在御前好不好?习不习惯?主子挑不挑眼?为难你没有?”
这一长串真够叫人觉得贴心的,长满寿翻着眼睛往别处看,素以觉得小公爷有点像家里兄弟,他们每回来探她基本也这么问,就怕在宫里当值吃亏。她肃了肃,“谢谢您的关心,奴才一切都好,万岁爷正气,没有难为奴才。”
“这就好,起先提铃叫我担心了好几天,一看见下雨起雾可愁死我了。”又觑觑她手里淋了蜡的棉纱把子,腆着脸道,“回头我还要巡营呢,你这个送我吧!”
素以大方递过去,“行啊,不过用不长可别怪奴才。我头回扎把子,可能棉纱裹得不紧,几下子就烧完了。”
“没事儿。”小公爷在乎的就是那份情罢了,想起她要来帮他熬鹰,心里热腾腾的,眉花眼笑道,“我知道御前规矩,等我把鹰放出笼就去万岁爷跟前借人。替你告个假,你帮着我点儿,等鹰熬成了我带你逛木兰围场,是逮兔崽子还是挖红薯,由着您选。”
他说的那些她都喜欢,可是像她这类的没法儿胡天胡地跑。况且这又是个近乎陌生的人,要是万岁爷发话叫去还行,自作主张怕是脑袋不保。她抿嘴一笑,“我只替您熬鹰,别的就算了。万岁爷跟前还要当值,撒出去不知道归港,回头再惹事。”
也成,小公爷想,先这么着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开始狩猎了,他拿出看家本事来干得漂亮点。不过一个小宫女,做姐夫的总不见得舍不得给。
两个人正聊着,长满寿看见那贞站在王庭大帐外冲这儿招手,他吓了一跳,赶紧的喊素以,“快快,有话下回再说吧,那边叫呢!别耽搁了,撒丫子跑!”
素以也急了,匆忙对小公爷蹲个福就往行在去了,剩下小公爷对着美人背影长叹,“真是个齐全人儿呀!”
长满寿顺着看过去,窈窈窕窕的身段,云头大背心罩着,袍子掐了腰线,背心和袍子交界的地方像小号套娃外头扣了个最大号的套娃,越空越显得玲珑纤细。他应景儿的咂咂嘴,“可不!”
小公爷回过身来看长满寿,“你说我要是开口和万岁爷要人,万岁爷能不能给?”
长满寿琢磨了一下,觉得小公爷是块很好的试金石。目前不知道万岁爷对素以的态度,要是没那心思,赏了也就赏了,小公爷少不得来谢谢他这大媒。要是留着不赏,那更好,说明万岁爷对素以不一般。往后沟沟壑壑的多,他适时的拉拢拉拢,把荣寿这小子打发到玉泉山上打水,也不是不能够。
他仰着头笑,“您和万岁爷是什么关系?上回奴才听见有人管密贵妃娘家弟弟叫国舅爷,奴才差点没上去理论。他是国舅爷?瞎了眼的,这世上只有您才是正牌,您和万岁爷那才是真亲戚。所以奴才想,只要是您开口,万岁爷没有不答应的。”
小公爷有了底气,“先讨下来,等孝满了再迎人。可惜了要等三年……”一头说着一头夹着棉纱棒子走了。
长满寿也得往皇帝大帐前听差遣去了,逢着荣寿出来传膳,一打门上毡子,正看见垂手侍立的素以。王庭深远听不见里头动静,不知道皇帝和她说了什么,她脸上显得有点讪讪的。
其实并不是皇帝说了什么,讨人嫌的是琼珠。阴阳怪气的,皇帝问她哪儿去了,她还没开口,琼珠抢先替她答了,字里行间含着她偷奸耍滑的意思。素以恨得直瞪她,真是个没血性的东西,她爱在万岁爷跟前显摆别拖她下水呀!不替她说好话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皇帝听说她去扎火把了,倒也没什么表示。手臂上架着鹰,绕着大帐缓步的踱。琼珠见他没有责罚的意思,还在边上添柴火,说什么不在圣驾前侍候,万岁爷找人找不着。自己的差不好好当,太监的活儿抢着干等等。
素以忍了半天,到底忍不住了,“您少说两句成吗?我当值开小差了,我认罚,要不您叫主子下旨处置我呗?”
琼珠被她的话顶住了,谁有胆子指使皇帝啊,她是存心给她上眼药呢?
不想皇帝闻言转过头来,一身劲装看着英气逼人。两只眼睛炯炯的,和他臂上海东青一个眼神,“你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还有理了?”
这下子琼珠解恨了,得意的斜眼乜她。素以一口血憋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其实她很想申辩,她是后殿司帐,除非皇帝就寝,余下的时间自有前殿的人伺候。谁见过司衾司帐成天跟着皇帝的?弄得皇帝时时要睡觉似的。她和琼珠不一样,不爱杵在皇帝眼睛里,没想到这样反而要吃瘪。她明明在理,可是同主子犟嘴,千年万代也没有这种规矩。只好认栽,跪下来磕头,“奴才死罪,请万岁爷责罚。”
皇帝就站在她面前,本以为会下令严办她的,谁知又顿住了。琼珠巴巴儿等得心焦,素以跪着候旨,半天不下来,连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最后皇帝居然只说了句“下不为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结果出乎大家的预料,明显的几家欢喜几家愁。素以谢了恩站起来,没学琼珠的小家儿气来个白眼什么的。她换了个方向讨好皇帝,极力的夸他的海东青漂亮,“奴才进宫前见过很多鹰隼,没有一只抵得上这玉爪的。您瞧它的毛色多白,喙多钩,爪子多尖利,撒出去不定能逮多少猎物呢!这么俊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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