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那阳信就献丑了。”
说着,坐到了罗幔后的琴桌旁,伸手抚琴。阳信才貌并非是虚名,一曲游边听得让人很是沉醉,皇太后心中微微动容,她喜游边曲,并非是自己喜欢,而是这是先帝最爱,一曲作罢是短暂的沉默,阳信笑着从罗幔中走出来,“皇祖母。”
“好,好啊。”她笑着拉过阳信的手,“你这份礼,哀家很是喜欢,哀家此生夙愿便是同先帝去看塞外风光,只是......罢了罢了。”她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是了,那是从前夙愿,只是深宫之中有情却也无情,无情却是有情。
阳信自然开心,转而看向跪坐在一侧的刘彻,难得地有几分调侃,“阿彻,你为皇祖母准备了什么?”
刘彻闻言,举杯站起来,“彻儿为皇祖母准备的,今日晚些时辰才能看到,在此只能敬皇祖母一杯酒了。”皇太后有些疑惑,可想想却是笑了,而后便是其余几个皇子公主的礼物,阿娇垂眸当作没看到母亲使来的眼色,待众人都献完礼之后,有几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到阿娇身上,阿娇却自顾垂首,什么话都没说。
察觉到殿内的气氛,皇太后抬手笑笑,“阿娇的贺礼早在入宫时就给了哀家,哀家很是喜欢。”
一句话解了尴尬,馆陶长公主心中微怒,但面上还是笑着,皇后看在眼中,微微抿起唇角带上了几分莫名的笑意,阿娇这孩子,模样好,可性子却同她母亲一般骄纵,只是却没有她母亲的长袖善舞,她不喜馆陶,自然也不喜阿娇,再加上入宫后从未到她的宫中请安,亲近不够,礼数也不够,如此这般,日后怎能母仪天下?
寿宴很快结束,阿娇紧随在母亲身后,出殿门走了一段路,在一处亭子中停下,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正要训斥两句可一看阿娇勾着头眉眼中很是低沉,心中就软了软,她馆陶张扬一世,可唯独膝下这个女儿她生怕磕了碰了,叹了口气,软着语气说道:“娇儿,你躲着太子殿下母亲不管,你拦下皇祖母要你二人成婚之事母亲也只当你年纪小由着你,可你皇祖母寿宴一事却是气到了母亲......”
“母亲。”阿娇突然出声,对上母亲的眸子,忽然笑出声来,她这没头没脑的一笑惹得馆陶也崩不住了严肃的神情,竟也没忍住笑出了声,两人相视笑得着实叫人捉摸不透。
“姑母。”身后突然传来刘彻的声音,馆陶长公主连敛了笑意,也起身微微点头,“彻儿。”
知晓他二人兴许有话要说,向阿娇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随着她的离开,亭中皆是静默,就连风声也清晰可闻,阿娇往后退了半步,“刘...太子殿下...”
她退了半步,他进了半步,阿娇终于忍不住了,嗓音中浸了几分冷意,“太子殿下出来是要取为皇祖母准备的贺礼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腕子被人拉住,“这几日闲来无事做了几个纸鸢,你可有空?”
是了,从前她最爱的便是在宫中放纸鸢,可终究是从前......
左手无意识地握住挂在腰间的玉珏,用了些力气抽回手,“我该回府了。”
回府之前她还是去了趟嘉和殿,看着刘彻离开她才进去,皇祖母正坐在首位上好笑地看着她,“哀家就知道你会来。”
将手上的佛经递过去,瞥过桌案上另一本佛经,那上头的字迹却很是熟悉,皇太后翻开佛经,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彻儿送来的是上部,你送来的是下部。”
这佛经是昔时外域的一位高僧随身带着的,她和.....曾经借读过半日,二人一人记的是上部,一人记的是下部,而后高僧游历而去,故而她脑中的经书变成了难求之物。
“同彻儿闹了别扭?”这几日他二人的情景她自然是看在眼里,原以为不过是小孩子间的吵闹,只是经过今日一事,她才有些慎重。阿娇愣了愣,看着她面上的慈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皇祖母,若是你知晓日后幽居长门殿数载,你还会这般牵线么?
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匆匆告了辞。可没想到刚出殿门就看到负手立着的锦衣少年,眸子沉了沉,侧身走过去,他没伸手拦住,可在她走了几步后听见身后人出了声,“日后若用沉香还是少量些吧。”她顿了顿,直接离开。
宫门处府中的马车还在,箍儿一见着她出来才安了心,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嗓音,“我照着小姐给的图样找了,正好瞧见了同小姐的一模一样的玉珏。”
见到了?
阿娇瞬时握住了她的手,“在何处见到的?是何人?你可问到了些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弄得箍儿有些头晕,缓了缓,“见是见到了,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没关系,只要见过就好,日后可以慢慢找......”她安心呢喃道,找他也不过只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找到,有几分欣喜,将玉珏握在手中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人的暖意,那人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慰藉,忍不住笑出声来,箍儿疑惑,“小姐,您要找的这人是谁啊?”
“是一份寄托。”她如此说道,倒是叫箍儿越发疑惑了,索性也不再过问,扶着她上了马车。箍儿不会明白那人对她意味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隔窗相守,是知己更是此生要寻的人。
回到长公主府上时父亲也在,馆陶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就入了内府,陈父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眸光转到阿娇身上时,难掩担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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