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的惊惧,握着剑的手止不住地发颤,愤然望向带头的孙奕。
“叛徒!”太子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你可别忘了,你的妻女仍在我手中。”
孙奕额上的青筋直跳,哼了一声,大有舍妻女取义之状,“为忠于陛下而死,死得其所!”
太子嘴角发抽,嗤笑道:“人命轻贱,人命轻贱啊。”他望着向他举刀的诸位‘叛军’,心头一阵悲凉。
他的双肩耷拉地就垂了下来,“父皇想必早就知晓了,又何苦费心陪儿臣演这一出?真是狠心。”
皇上故意做这么一场戏,就是要让他逼宫,就是要让他顺理成章地犯下这谋逆之罪。
为了名正言顺地废了他,以身做饵,这还不够狠心么。
皇上不再靠在池边,他正了身子,声音里有着不容挑战的威势,“朕的天下,何时由你做主了?你锋芒毕露,势大压君,让朕如何自处?”
都这般地步了。
太子也不再硬撑着,他无力地顺着剑柄瘫坐在地,轻笑两声,“父皇喜欢势弱的孩儿,因而父皇偏心四弟,中意六弟,可是如此?”
皇上似看着垂死的猎物一般,怜惜地看着曾经手握重权,在朝堂上与其对抗的儿子,没有出声。
太子不舍地望着他手里心爱的宝剑,看了半瞬,当机就拔剑而出,想自刎于此。
皇上惊得大呼,“拦住他!”他可没想过要让太子死,毕竟是亲生骨肉。
孙奕离得近,早在太子望剑凝噎,沉默不语之时,他就留意着太子的动静了。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竖掌运了劲儿从太子的腕里往外劈了过去,一下就化解了危机。
剑脱手飞出去几丈远,磕在地上哐当作响。
太子失意地垂下了手,自嘲了一句,“现时是我命也不由我了。”
“你未曾想让朕死,朕又何曾想让你死?”皇上挥了挥手,对孙奕道,“把废太子押下去,活着带回京城。”
一句废太子,就昭示了太子的储君之路的终结。
……
次日皇上启程回京。
天下局势大动荡,太子被废,朝堂势力一朝清洗,重启新的局面。
二月春闱,选贤举能,京城热闹万分,但仍少不了谈论废太子之音。
熹贵妃念着定湉公主的亲事,便找了时机与皇上一说。皇上见陈家既有定国公,又有抗倭名将,思虑几日后,便下旨,为定湉公主与陈叔瞩赐婚。
公主下嫁,乃是国之大事,自是要处处完美,不说婚事,那公主府至少也得建个一年半载的,方能成。
在陈三公子与定湉公主成事之前,陈家二公子就先行一步,在龙虎榜揭榜前,迎娶江家五姑娘。
三月十二日,乃婚嫁吉日。
江妩一整日都恍恍惚惚的,等铖哥儿背她上了轿子,她才有了从此要离开漪云院,离开江府的实感。
大红盖头遮着眼,往日不晕马车,不晕船的江妩,今儿大意了,竟晕起了轿子来。
今儿一大早便起了身,可吃都没得吃上一口,全福人便又是帮着开脸,又是帮着清眉。就方才供拜轿神之时,咬了一口合婚饼。
睁眼也望不到隔了两层帘子的陈仲瞻,还平白惹得一阵头晕,江妩索性阖了眼,念起方才的合婚饼来,毫无所察地咽了咽口水。
喜乐在迎亲队伍前开路,轿子的起伏颠簸也随着喜乐微有浮动。从城东到城南,行得越久,便意味着离定国公府越近。江妩坐在轿子里无所事事,反是愈想愈紧张。
这一紧张起来,她就觉着肚子更饿了。
想到关越卿先前同她打过招呼,说是会给她准备吃食,她持着精神,安安份份地在轿子里等到了轿停,下轿之时。
行喜毡,跨火盆,跳马鞍,拜天地。
江妩可不敢大意,样样都照足了身边的喜娘提醒来做,所幸也未出甚差错。
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接着新人便被送入洞房。
陈仲瞻取了喜称,手执着地稳稳当当地去挑红盖巾,嘴角流露着是想掩也掩不住的笑意。
盖巾一挑,他头个便是瞧着江妩那黑白分明的杏眸,她眼里含着女儿家的娇羞,躲着他直白的视线。
那剑眉之下的墨渊被此间娇态所摄,一瞬就熠熠地亮着星光,他倒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交杯酒饮尽,两位新人便挽手上床‘踩四角’,陈仲瞻趁机捏了捏江妩的手,似有话要同她说。可喜娘看得紧,一步步都指引着,没给两人机会。江妩饿得有气无力,跟着陈仲瞻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踩完了这才得在床沿坐下,便要坐帐了。
关越卿同陈二夫人林氏及已嫁作□□的陈盼,与其他江妩未见过的亲戚妇人进了屋,把江妩夸了好一顿,这才散去。
关越卿悄悄地给江妩使了眼色,江妩就心领神会,双眼发亮,一瞬就精神了不少。
紫蔷等众人散去后,这才提着食盒进了屋。
江妩见是紫蔷,立时就松了口气,绷了一下午的腰背立时就懈了下来。
“姑娘,奴婢可算是见着您了。”紫蔷忙走到江妩跟前行了礼,“累了罢,让奴婢替您先把妆给下了,换身衣裳罢?”
江妩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食盒,“紫蔷,你都带了些甚好吃的,我都快饿扁了。”
紫蔷说着便扶江妩到妆奁前,“姑娘,不,夫人面上这厚厚的粉总得先给去了才是,不然这糕点没吃着,倒是脂粉先吃了一顿饱。您且忍忍,紫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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