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猜那植物很可能就是玫瑰花苗,等不及走到旁边,就听到那人跟卢志阳打招呼:“我家主子让我把这盆玫瑰花端过来给您,还有花叶芋、蟹爪兰也带了一些过来。”
老人听见那人的话,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竟露出了急迫的神情,可他随即捂住心口,好似十分痛苦。
卢志阳看见他的变化,大呼不妙,赶紧上前将他搀扶到一旁坐着,手指随即搭上老人的手腕,眉头紧锁,随机高呼:“小王!快去将我柜子里的金针拿过来!”
拿到金针,卢志阳赶紧在老人的手上和心口扎上了几针,老人原本急促的呼吸这才慢慢平缓下来,疼痛好似也得到了缓解,脸上的表情不再痛苦不堪。
“我之前便和你说过,你得病就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才导致情志有异,让你一定要控制情绪,切莫让七情变化超越常度,今日你又是如此!”卢志阳气了,但是仍然小心翼翼地捻动老人皮肤上的金针。
那下人也吓了一跳,见到卢志阳还在诊治老人,便说了声:“卢神医,这东西我放这里了,我先回去干活了。”说完,就离开了药铺。
那老人听他说要走,嘴里想发出声音说话,可是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卢志阳看出来了,无奈地劝他:“有什么事情等我帮你治好了再说,你现在想说也说不出来。”
老人只好放弃,尽力让情绪平复下来。
卢志阳给他针灸了一个时辰,又让已经到药铺的伙计给他煎了碗药喝下,这才把皮肤上的金针拔下。
“没事了,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莫激动,什么事情都没你的身子重要。”卢志阳劝他。
老人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卢神医,我一定要见这玫瑰花苗的主人。”
郭梓珩踏进药铺时正好听到这么一句,定睛一看,原来是平原县的老汉。
卢志阳怒了:“你要这花苗我也帮你求来了,怎么你还死脑筋一定要见她?我不可能让你见的!”他不能让赵文玥再一次暴露在别有心计的人面前。
“我不是为了玫瑰花苗,我、我有事一定要问问他!一定要问!”老人也是一脸急切,不住地哀求卢志阳帮帮他。
“你有什么好问的?又有什么是必须问的?”卢志阳质问他。
“我、我……”老人不知道如何说,但是看见门口还摆着的那两个大布袋子,又想起刚刚那下人的话,他突然问卢志阳:“那布袋子里装的是花叶芋和蟹爪兰是吗?”
卢志阳不懂他为何问,但是想到刚刚下人的话他也听了进去,便点点头。
“花叶芋,叶片上有彩□□斑,根茎有毒,根须外用可治骨伤。”老人一字一句地说,“蟹爪兰,形如蟹爪,全株入药,可外用解毒消肿。”
他的话让卢志阳和郭梓珩都吓了一跳。
卢志阳抓住他的手,问他:“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看过什么书?”
“原来他说的是从书上看到的?”老人突然一笑,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觉得我说的这些,你应该让玫瑰花苗的主人知道,再由他来决定见不见我。”
卢志阳原本打定主意不会让他与赵文玥相见的,此时却犹豫了。
花叶芋、蟹爪兰是他与郭梓珩、赵文玥从马家村的山上寻到的,这外形和药效全都知道的,只有他们三人。赵文玥告诉他们的是,她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信息,这书是从何处得来、何人所写,她通通都没有说。
可是这老汉没有看见布袋子里的东西,只是凭两个名字就知道这些信息,难道他就是写书之人?或者是也从哪里得到了这书的抄本?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见玫瑰花苗的主人呢?
郭梓珩也很震惊。没想到这个老人也知道这些信息,难道真应了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他和师父太过孤陋寡闻了?
卢志阳犹豫了再三,决定还是让赵文玥决定见与不见,于是对着郭梓珩说:“你跑一趟,将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那玫瑰花苗的主人,再问问她的想法,见或不见。”
郭梓珩也觉得该由赵文玥决定,便起身出门找他娘子去了。
郭梓珩直奔着玫瑰花苗的田地里去,果然在那里寻到了赵文玥。
赵文玥见他过来,一脸纳闷:“你不是应该在药铺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郭梓珩叽里呱啦将刚刚在药铺里发生的事情一通解释,赵文玥听见他说那老人张嘴就来花叶芋和蟹爪兰的外形、药效时,也愣了。
“你刚刚复述他的话,一字不差?”赵文玥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一字不差,他还说一定要告诉你,由你来决定见或不见。”
赵文玥沉默了。
这老人,可能也是一个穿越者。而且,一定也是很了解花草的人。
否则,不能够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花叶芋、蟹爪兰的外貌、药效,不,就连他为什么知道这两个名字,都不能解释。
赵文玥心里有点激动,曾经她以为在这异世上,自己是独一人,她总觉得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却只能尽力强迫自己尽快融入适应。
现在有另一个穿越者向她发出信号,要不要前去与他相认呢?如果相认了,究竟是好还是坏?
可是即将寻找到同类的巨大期待战胜了赵文玥脑海中纠结的小人,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拍拍手:“走吧,就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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