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仪不由分说带他下了屋脊,“回去吧。”
许是屋顶夜风侵了嗓子,叶绍卿一路都在断续的咳嗽。而二人刚喝的酒,虽品质粗糙,但着实后劲猛烈,叶绍卿多年不曾饮酒,更是轻易就上了头。他又是咳嗽又是微醺,胸口又热又疼,头脑也不甚清明起来。
宋景仪看他在前面步子虚浮,刚探出手去,叶绍卿自己就靠过来抓住他的肩膀,“不行,你得扶我。”
宋景仪被他扯得走了几步,两人碰撞了好几下,不得不把叶绍卿拉停。
“抓紧。”宋景仪叹了口气,把叶绍卿背了起来。
叶绍卿也不挣扎,居然在他背上嘿嘿一笑,“你也背的起我了,厉害。”
宋景仪勾着叶绍卿的腿,感觉到叶绍卿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叶绍卿小声地咳嗽着,慢慢没了声响。
宋景仪偏过头,叶绍卿的鼻尖就在自己脸畔,他半阖着眼,将睡未睡的模样。宋景仪盯着那处侧颜,竟觉得指尖微微发麻。他屏息片刻,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心头激荡,凑上去轻轻将唇印在叶绍卿脸畔。
叶绍卿眉毛拧了拧,忽然道,“宋灵蕴,你亲我作甚?”
宋景仪唬了一跳,一时接不上话。
“你亲我作甚……”叶绍卿口齿不清地再问了一遍,晃荡了一下双腿。
宋景仪才看出他并未清醒,也就故作不知,继续走路。
叶绍卿好似不满,在后头用力挺了一下身体,宋景仪加了点力道才没让他摔下去。
叶绍卿已经双手按着宋景仪的脖子,强行把他的脑袋再转过来,“我怎么能让你白白亲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探出头来,对着宋景仪的嘴巴响亮地咂了一口,“我要亲回来!”
宋景仪愣了,叶绍卿还来回抚摸着他的脸,边摸边道,“嘘,不告诉太傅……”
宋景仪慢慢勾起唇角,“好,不告诉。”
宋景仪一路把叶绍卿背回宫门口的时候,宫门已经关了。
叶绍卿是有皇上口谕可以随时自由出入的,所以守门的卫兵看到叶绍卿被宋景仪背着人事不知的样子,虽然骇了一跳,但还是恭敬地开了门。
阿柒守着马车正来回地踱步,看见他们俩就愣住了。
宋景仪把叶绍卿安置进马车的时候,他嘤咛着不肯好好坐。
“他喝酒了?”阿柒闻出酒味,惊诧地问宋景仪。
“喝了一点。”
阿柒眉毛当即皱了起来,正要说话,叶绍卿又重新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扑到窗口扯开帘子就吐起来。
阿柒赶紧上去给他擦,却见叶绍卿捂着胸口直咳,阿柒擦了几下忽然停手惊叫了一声,只见她手里的帕子上,已经沾了星点红色痕迹。
宋景仪拉开她,将叶绍卿下巴扶高好让他能顺畅呼吸,“我送他回去,你去请大夫。”
阿柒没再争辩,倒是很果断地应了声好,扯过一匹马跨上就走了,身手矫健得跟她平日里温婉形象大相径庭。
宋景仪把另一匹马的辔头也卸了,把叶绍卿抱到马上,两人共乘一匹,往叶府飞驰而去。
第五章 忆起
宋景仪把叶绍卿抱进叶府,一路是j-i飞狗跳。
管家看这情形,忙不迭地就差小厮去通报叶铭修。是以叶大将军是和大夫同时进的门。
“估摸着叶大人是受了凉,邪风入肺,今夜又沾了点酒水,想是旧疾复发了。”
“那还是按旧方子来?”阿柒问道。
老大夫点点头,“后夜怕是要起高热,记得要悉心看护。”
叶铭修叹了口气,“阿柒,送大夫出去吧。”
宋景仪一直站在一边,此时才轻声道,“是我没顾及绍卿身体,还请将军责罚。”
叶铭修摆摆手,“我还不知道他,定不是你的错。”
侍女送上来解酒清嗓的汤水,叶铭修亲自喂弟弟喝了。
“每年开春,总要病上一回,时重时轻的,估计这小子也习惯了。”
叶绍卿喝完汤已经昏睡过去,皱着眉,并不安稳的样子。
宋景仪望着叶绍卿,记忆中叶绍卿是一次也没病过的,只有被叶老将军打得下不来床。
叶铭修看向宋景仪,“天色也晚了,你就留下住一晚。”
宋景仪正放心不下叶绍卿,闻言便不推辞,顺势应下了。
过了子时,叶绍卿果然发起热来。
宋景仪和叶铭修先前刚caocao用了晚膳,都没有睡意,便在沁园里点了灯,对坐着下棋聊天。得了阿柒的通报,两人都进叶绍卿房内探望。
叶绍卿两颊微微发红,阿柒正拧了帕子给他按额头。
“大哥……”叶绍卿半睡半醒地叫叶铭修。
叶铭修坐到他旁边,探了探他的额头,忧心道,“阿临,大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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