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第一次和施亦真见面时。
“我叫南一。”
“南一吗?你的名字念起来好像在笑,南一。”
南一……
☆、尾声
南一下班后,从学院里出来,在繁华的街区买了杯热巧克力,徒步回到教师公寓。这是英国政府为了中国远道而来的中国教师专门准备的一套小别墅,算上南一,这一共有住了四位老师,只有一个男人。
南一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还是很亮,把冒着热气的巧克力放到自己房间的小玻璃桌上。脱下外套,放到椅背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双手环胸望着窗外。
晚上,其他几位同住的老师纷纷回到公寓,南一已经做好了晚餐,等着他们一起来吃。唯一的一位男教师是个年已六甲的老头,虽脾气暴躁,不易相处,话也不多,但教学有方,在中国本就是个名牌大学的教授。
他提着公文包回来,怒气冲天地把包甩到沙发上,解开领带,二话不说坐到饭桌上,不拘小节地先吃了起来。
李老师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老头教师,语气很尖酸地说道:“人还没到齐呢自己就先吃了,又不是他做的饭,还要我们吃他的剩菜剩饭?当我们养他啊?”小声地跟南一抱怨。李老师是个三十快四十的女人,未婚,常常跟赵老师吵嘴,是个性子冲动的人,但人算是好的。
“我老子教我做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要是我是你老子,看不打断你的腿!在我们那个年代,长辈不上桌你们还能动筷?长辈不动筷你一晚上别想吃东西!哼。”赵老师又用粗暴的言语教训起来。
“好了,赵老师,您好好吃饭。”南一一边安抚赵老师的暴脾气,一边拽了拽李老师,轻声道:“算了吧,你也快去吃饭吧。”
“懒得吃,没心情。”
“怎么了?”
“都被那帮学生给气的,什么啊,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要不是来这当汉语教师薪水高,待遇好,我才不想来呢,在中国当老师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个学生那么不听话的!”
“那就回去教书呗。”南一笑了笑。
“我也想啊,你说我又没结婚,也没孩子,赚那么多钱干什么,都怨我那个老妈子啊!死都不让我辞了。”
南一想了想,说道:“这么一说,我也有两年多没回国了,怪想念父母的,等学生们放暑假了,我也把那外官翻译的工作辞了。”语毕,李老师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表现出惊讶之极的表情,“南一,你这脑子怎么想的啊,给外官翻译多好的工作啊,时薪高,又不辛苦,走出去还有面儿,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得,你竟然要辞了?”
“太累了。”
李老师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也是,你是我们这最小的了,三十没到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你认真想过了吗?这么努力才找到的工作,就要辞了?”
南一点点头,李老师拍拍南一的手,“行,反正谁也绑不住你,趁休息的时候找个男朋友也是好的,你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也该考虑结婚了,不然像我一样,三十好几了还一个人,太不容易了……”
“我……”南一低了低头,像是在顾虑些什么,“还没想过要找男朋友呢,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李老师看了一眼南一手臂上那条又长又难看的疤痕,皱皱眉,说道:“不过你手上这个疤……确实有点难看,虽然是在手上,但说不定就有人嫌弃你这疤呢,得空你找家好的医院把它弄掉呗。”
南一把手放在凹凸不平的疤上,笑了笑,“不会弄掉的,李老师你们先吃饭吧。”
“好吧好吧!不罗嗦你。”李老师甩甩手,走开。
南一撇过头,摸了摸手臂上的疤,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
两个月后。
南一回到中国,以回来就去自己的老家看望爸妈,突如其来的回归,把南一的父母搞得热泪盈眶,老泪纵横的,两老拉着南一走了很多亲戚,也越来越疼她了。南母老觉得南一瘦了,在家的这几天被逼着吃了好多东西,还差点被逼见一个相亲对象。在老家萧条了几天,南一又动身去自己待了四年,整整一个大学的光阴的地方。
从动车上下来,她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去哪,坐上公交车,发现原来经常乘坐的公交车已经到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原来这班公交车是能到大学的路口就转弯了。上车后一路坐到底,也没能经过骆浅前原来的家,最后问了一位好心大叔,南一才知道,原来骆浅前的别墅小区早在两年前就全面拆掉了,现在盖起了商业大楼,就快可以开展了,一度成了城市里最热门的话题,想必十分宏伟。
走着走着,又回到了那个公寓,有着骆浅前和她共同回忆的地方,几年前不再住了的时候,南一请求房东太太看在她住了那么久的面儿上,把这个房间留出来,不要租出去。原先被房东太太拒绝了的,但没多久,房东打电话给南一,说愿意把房间空出来,原因就是进来租房的人越来越少,再加上地段不是很好,区政府犹豫着要不要拆掉,房东为了挽回这一局面,在会这么做,只是挂了个名罢了。
至于南一为什么这样做,她能给自己唯一的理由,恐怕只有一个了。
这里是甜甜唯一有可能回来的地方……
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南一独自走上了公寓,乘上电梯,在电梯里遇到了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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