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所以,小砚,别想那么多了好吗?”
云砚已经将头埋进了贺闻远的肩窝,小声吸了吸鼻子,忽然捶了贺闻远一拳,也不知是在抱怨还是撒娇什么的。
贺闻远不介意地笑笑,握住了他的拳头,轻声道:“我知道打破信任很容易,重拾却很难,但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有的是耐心。”
那掌心中的拳轻轻在发抖。
贺闻远附在云砚耳边重复道:“明白吗?我爱你。”
这次云砚没有出言质疑他,他在他怀中闭了闭眼,然后张嘴一口咬住了贺闻远的肩膀,咬地很重,似乎在宣泄着什么。但贺闻远默默受着,一声也没出,甚至纵容的捋了捋云砚的发。
云砚松了口,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眼睛,平息了一下声音,掩饰住微微的哭腔,说道:“明天……去宴西园。我也,有秘密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看个大秘密!
我的手表是夜光的!
☆、cer 45.
宴西园,云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那里的情形。
那是一个醉酒的雨夜,他也没想到贺闻远会好心把他接走,最后糊里糊涂的在客房睡下,月中天时他却忽然转醒,酒意也散去了大半,突然听见二楼书房传来钢琴声。
外面是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下,似乎在这种声音的遮掩下,弹琴者才敢肆意宣泄。此时此夜,聪明的客人不该前去打扰,最好便是装作从未听见,安然睡去,酒醒天明只道一场梦。
然而鬼使神差地,云砚还是披起薄被,借着电闪雷鸣的光亮寻到了琴房。
贺闻远在冰冷的雨夜里弹钢琴。
他双目死寂地望着曲谱,眼神已不知飘往何方,指法干净利落,可音符却顾盼拖沓着什么,像被这无情夜雨打s-hi进泥土,在垂死挣扎,在无望呐喊。
那是云砚第一次看见他。
——真实的他。
往后许多年云砚也依然会回想起那天落幕。贺闻远骤然停止演奏,向他望来,无端带着隐怒,好似被人窥见了厚封严裹的秘密。那时候云砚就明白了,是,他绝不要任何人走近他心底。
一字未言,但云砚懂了,讷讷退出,掩上房门,在暴雨如注的夜里独自离去,人或是电话,没有一个追来。
他想他是这段感情里卑微的那个,最后果真撞上南墙,头破血流,也不该太意外。
直到临死前,云砚在淹没过顶的海水中闭着眼,人生走马灯闪过的都是那一幕。他忽然想,若是当初就淹没在那个雨夜,能不能多少换得贺闻远一顾?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
若六年前有人问他,深情是否真是一桩悲剧,不死不休,云砚会点头。
他花了第一个六年的时间明白一件事,感情之于贺闻远,只是在人生计划表之外,偶有寒冷时,短暂的相互摄暖罢了。
可终于有一天他不需要对方追来时,对方却追来了,以这样一个执着到费解的姿态。
仿佛在说,这段感情里没有谁是赢家,都是卑微的那个。
也没有输家,都心甘情愿。
于是如今他又来到宴西园的这栋房子,站在这间承载过他们太多美好回忆的书房。
决心摊牌。
这里贺闻远也很久没来了,但却让人时时打扫着,一尘不染。钢琴也保存的很好,音色未旧,演奏的人手也没疏。
贺闻远坐在琴前,每当这时他就褪去了商人的外衣,变回当年那个气质优雅的白衣少年。这样的他永远最令云砚着迷。
或许是因为,这时最能接近他的内心。
贺闻远弹着的曲子,正是当年那个暴雨夜未弹完的。是云砚从未在别处听过的,或许是他自己写的。
贺闻远频频侧头看他,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意。云砚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眼角便红了。
一曲终了,贺闻远缓缓抚摸琴键,而后又偏头,向他伸出手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曲子,不同的是,这个人终于向他敞开心扉,而那只手,他的确也已经拒绝了太久。
云砚没有立即过去,而对方就这样温柔耐心的等着他,仿佛真的有一生的信念去等待。
像梦。
于是他走了过去,握住了那只手。
那一刻云砚忽然相信,也许确如贺闻远所说,他们这些年有太多错过与误解,遗憾与巧合,没能及时洞察的情与意。
也许,他们都身处冰天雪地,在极北的低温中相互取暖。也许,这样的取暖可以不止短短一程。
云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的我们也在一起了,但其实,你喜欢的另有其人。你的仇家,嗯,就是龚成天,绑架了我和他,威胁你一个人去见他,你先救下了那个人,然后面对龚成天的威胁时,冲我开了一枪。”
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了,贺闻远声音也不稳:“我没有……”
“嘘,等我说完。”云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现在的你是没有,我说梦里的你嘛。”
贺闻远忍耐了一下,没有出声了。
“其实这个梦很长很长,在梦里啊,你那么爱那个人,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像他,而且你虽然和我在一起,却一直和他联系,他得意时你鼓励他,他落魄时你资助他,你还特地回j大拍卖会一掷千金买他的画。就是在那个拍卖会上,我碰见了他,才知道了一切,他说让我把属于他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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