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念微微踮了踮脚, 拍了拍乔津的肩膀。“我就知道,乔兄最够义气。以后若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王爷客气了。”
冉念讨了人, 便气势汹汹的冲去了南音馆。今日他非要找那个如烟问个清楚不可,这么大胆不知好歹的小倌,他还是头一回见。
龟公见这一行人面色不善,大气都不敢出。五个大汉身着黑衣, 成一字排开,将大门挡的死死的,人进不来也出不去。
“公、公子, 我们这,白日不迎客。”
“把如烟给小爷叫出来!”冉念一脚将身旁的桌子给踹翻了。
“如烟公子,他……”
“他就算死了,也得把尸体拖到小爷面前。乖乖把他叫下来, 不然,别怪小爷不客气。”
“是。”龟公哆哆嗦嗦的上了楼。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如烟便下来了,依旧是一身白衣。只不过,这个如烟和昨日那人的长相却是完全不同,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娇媚劲。
“你是如烟?”
“回公子,正是在下。气气的行了个礼,方才坐了下来。
“那昨晚伺候小爷的是谁?”冉念盯着如烟看了好几眼,两条眉毛死死的拧在了一处,
“如烟昨日身体不适,早早的就歇下了,并没有接待过公子。”如烟说的是斩钉截铁。
“不是你,那是谁?”
“如烟并不知晓。”
冉念扫视了四周,眼里火光四起。
“公子,小的昨日真的去叫了如烟公子,公子说他稍后便到。”龟公缩在一旁连连解释到。
“昨日我确实应下了,但头疼突发,也没法子伺候公子,便特意让身边的小奴才去道了歉。”
两人各执一词,冉念有些头大。
“把你们馆里的小倌全给小爷叫出来,小爷要一个一个找!”
南音馆里闹的沸反盈天,老鸨才姗姗而来。
“公子想翻我这南音馆,也要问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呀。”老鸨看着约莫有三十来岁了,整个人温润如玉,一点也不像是干这门营生的,倒像是个文弱书生。
冉念闻言,怒火中烧。“小爷要动你这馆子,神仙也拦不住。你们几个,给我抄!”
一个护卫护在冉念身边,另外四个领了命,分别往东西南北四面去了。不一会,就提下来好些个衣冠不整的小倌。
“公子,我们寻过了。南音馆里的小倌,全在这了。”
冉念挨个瞧了个遍,不说没有长的一样的,连气质相同的也没有。
昨天那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不仅知道他是谁,还冒名顶替如烟,整个南音馆还没一人发现。
这个人胆子还忒大了,入忠王府如入无人之境,还将他亲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男子占去便宜。
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他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冉念顶着一头怒火回了乔津的府邸。
“王爷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账算完了?”乔津躺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冉念让仆人搬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乔津旁边。
“人都没找到,怎么算账!”
乔津疑道:“那如烟还能飞天遁地不成,你怎会找不到呢?”
“昨晚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如烟。”
“不是如烟,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冉念掷地有声。
“你要如何去找?”这一不知身份,二不住底细,凭着冉念这点能耐,怕是也找不出来。
“反正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将他的画像贴出来,满城通缉!”
乔津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法不妥。”
“为何不妥?”
“一则,你的画工自己如何,自己心里清楚,画出来的样子和那人的长相,怕是有些出入;二呢,既然你能易容,他也能,他长相如何,谁也不清楚;三则是,你要以什么理由满城通缉他?虽然你贵为郡王,但这天子脚下,也不能乱来呀。”
冉念听了他一席话,也觉得这个法子不妥。
“难道本王要吃个哑巴亏不成?”
“他既然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自然是派了人时时刻刻盯着你。这次他安然无恙的把你送回王府,必然是没什么恶意。要不,你再去南音馆一趟,诱他出来?”
冉念想了想,“此法可行,但不是现在,要再等上一等。”
乔津笑了笑:“随你。”
*
因着皇上寿辰将至,宫里见不得这些不吉利的东西。东宫里的白幔白灯笼便被加紧的撤了下来,处处皆换成了红色。
“殿下,贞姑姑走的安详,您也不必过于伤心。”
元德将参汤放在桌上,忍不住劝道。
太子与贞姑姑情谊深厚,他们都知道。如今贞姑姑去世,太子这些日子眼见着憔悴了不少。
“孤知道了,搁这吧。”冉彦随口答了一句,便不在多言语。
元德见他不听劝,也没什么法子,只好退到了一边。
贞姑姑虽然没有说明白,但那剑极有可能是母后幼时爱物。卫焘这般作为,难不成是知道塞安大限将至。
确实,卫焘至今为止没有一个长成的皇子,塞安皇宫里能落地的男孩皆未及五岁便夭折了。朝臣借劝他立宗室子为嗣,他迟迟未应。
如今却来信想立他为嗣,这里面的含义值得深思。而且卫焘能将信放在他的桌子上,只能说明,这皇宫乃至东宫里,都有卫焘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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