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怎样
沈耘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姐姐还在朱家做媳妇,这场闹剧最终还是要在宁西堡解决的。
今日自己强势这一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拿捏了沈桂那蛮横的婆婆,但另一方面,对于爱要面子的朱阿明来说,并不算一件好事。
任当年这老夫妇对朱阿明是如何嫌弃,但朱阿明心里总觉得,自家的事情,在家里解决就好,没必要闹得满村风雨沸沸扬扬。
想想沈桂嫁到朱家来之后,夫妻感情还算和谐。就算当初生了银瓶儿后,朱阿明对沈桂都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行举动。
想到这里,沈耘摇摇头:“我并不想怎样,但今日这事情,你们必须要写下个字据。”
只有经历过才明白流言可畏。
三人成虎的道理沈耘很清楚,今日如果没有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不久的将来这宁西堡的百姓就会盲目地将自己偷窃的事情散步出去。
于一个士子而言,这绝对是致命的。
“字据”朱老头面色有些不好看。
乡里人正是没读过书,才对于很多士林中的东西产生畏惧。须知一张字据,代表的不仅仅是对沈耘清白的保证,还代表着要承认此事由自家那婆娘所起。
他本是想要拒绝的。
然而,看着沈耘那毫不动摇的眼神,便知道纵使拒绝,也只能将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到了县衙,打了板子,配了流刑,再交给沈耘一张判书,那玩意丝毫不比自己此时立的字据差。
朱老头犹自不甘心,还是想试试事情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便再度问道:“大侄子,这件事情,你看有没有再合适的办法。毕竟都是亲戚,没必要闹得这么大。”
“姨丈既然知道大家都是亲戚,也没必要上来就诬陷我偷窃啊。既然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我何必要收拾我的脾气,让人家流言漫天,平白坏了我的名声。”
谁都要面子,朱老汉反反复复听沈耘说了好几次名声,到底还是知道人家看重的压根就不在于拿捏自己的把柄。
看了看依旧默不作声的黄衣老者,朱老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写了算了。”
缓缓走到朱家老妇的面前,看依旧坐在地上低声哭嚎的老妇,朱老头心里顿生怒火。狠狠冲着那瘫在地上的大腿踢了一脚,压低了嗓门怒吼:
“嚎什么丧,你爹娘早就埋到土里啦。叫你一天就知道闲言碎语,如今被人家拿捏着,你再嚎就滚去官府挨板子流放好了,老汉我一个半截子入了土的,死就死了。”
胆小是人类的天性。而没有独立人格的女人又尤为胆小。
朱家老妇这些年敢说人家的闲话,那也不过乡里乡亲谁都在说谁,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说了也便说了。
可如今居然听到自己要因此被打板子遭流刑,怎不教她心生恐惧。
也不知是朱老头踢的狠了,还是自己给自己吓怕了,原本还故作姿态的哭嚎瞬间成了声嘶力竭的哀嚎,连泪水都顺着那脸上沟沟壑壑流淌下来,在干燥的黄土地上滴出一个水滩来。
然而这泪水并不能将沈耘早就做好的决定冲开一个豁口。
朱老汉原本就是个性格粗糙的人,这会儿听得自家婆娘哭的越发带劲,先前还压低了的声音登时变得高亢:“再嚎就滚去县衙遭罪去。人家让你写了担保按指头印。”
又是羞恼的一脚,朱家老妇那粗壮的身体瞬间被踢倒。
然而老妇人却再也不敢嚎叫,收拾了泪水,乖乖听自家老头的话,面上有些委屈地站起来,浑然不顾大腿遭了踢打的地方阵阵刺痛。
朱阿亮本想要给沈耘回击几下,只是宁西堡到底有明白事理的人。
热闹看够了,也明白继续闹下去,这一家子邻舍往后少不得在县衙的大牢里呆些时日。纵使往常朱阿亮偷鸡摸狗让人见不得,可看在朱老头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上来按住了不停挣扎的朱阿亮,静静看沈耘和朱家老夫妇到底要如何做。
将朱家老妇带到黄衣老者面前,朱老头面色不好看地冲沈耘问道:“人已经过来了,你看要怎么办,你就说吧。只要事情不要闹大,怎么的都好。”
沈耘点点头。
继续做恶人已经没有必要了,今日给了朱家足够的震慑,只要洗脱自己的污名就足够了。
“也没什么,就将这件事情的经过如实写下来,双方摁了指印,再由村老做个证人便是。”
朱老头的心总算是松了一些。
原本他以为沈耘会借此向家中要些赔偿,那可绝对时要了他的老命。
谁知闹腾的这么大,到最后居然一点赔偿都不要,只是要写了字据证明自家婆娘是信口开河。
“真就这么简单”
想想,沈耘莫不是要借此拿捏自家,往后再慢慢算账朱老头以防万一,还是追问了一句。
从头到尾朱老头都是讲理的,沈耘对他的观感也好一些。因此不厌其烦,很是直接地回答:“我知道姨丈在担心什么,不若在这字据上面再添一句,”
在朱老头期冀的目光中,沈耘对着黄衣老者说道:“往后朱家不得再造谣生事,沈耘也不得无故要挟。但有一方反悔,当以此字据为凭交由官府处置。”
这才回过头看看朱老头:“如何”
朱老头自是欣喜的。
原本的字据变成了协议,一式两份,黄衣老者是个读过书的,手底下也不慢,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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