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显炀的计划,并未多说细节。
这一路行来三个多时辰,她也没有就此行目的细问过,相信诚王的布局必定有其道理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想尽可能少与他说话。只是眼下已到了近前,他又说到了这里,总该问个清楚了。
诚王道:“以现今的局势,自然是不打起来最好,你也听见了他们所说徐显炀的谋划,依着他那计策,确实很有希望兵不血刃消弭祸患。可毕竟还是要有备无患,以防万一。咱们手里虽然有了泾阳党的名单,可宁守阳在军中很可能另有爪牙,不调一哨人马过去勤王,未免太过行险。不管怎样,我领了这样一营兵马过去,光是震慑效用,也不容小觑。”
杨蓁道:“我并不是质疑王爷此计欠妥,只是,就咱们两人前来,又没有圣命,光靠一块东厂的牌子,如何可能调得动神机营?”
诚王手中捏着一截马缰一圈圈地轻甩着,慢悠悠道:“神机营的总营官是英国公家的小公爷,我这把随身宝剑就是他送的,可想而知,我与他私交如何。可惜,他那只是个虚职,没有调兵之权,真正掌管神机营的人是担任副将的张越。你可知张越是何许人?”
“何许人?”杨蓁已经讨厌死了他这副故意卖关子显摆自己高明的嘴脸,但当此情势还不得不迎合他。
诚王继续他的洋洋自得:“张越从前是耿德昌手下副将,与耿德昌的私交甚好,与我,私交同样甚好。我去告诉他皇兄有难,需要他领兵勤王,他必会信我。”
说白了,就是神机营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与他私交甚好,不得圣命都可以听他一个藩王调遣?杨蓁忽然觉得,要说这厮从来没打过皇位的主意,好像不是很好让人相信。
诚王自顾自哂笑了一声:“何智恒他们想要调兵来来救我,竟然挑中了三千营,他身为东厂提督,竟然都不知道三大营里就数三千营中与宁守阳交厚的武将最多,连副将冯迁都是宁守阳的门生!”
杨蓁淡淡道:“干爹平日忙于司礼监政务,厂卫的事几乎都交给了我家大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可调兵赴援那会儿,我家大人正守着王爷。若非王爷您……”
“好了好了,”诚王只得讪讪地截住她的话头,“是我说错了还不成么?徐大人与何厂臣都是国之股肱,是眼下最忠君的忠臣良将,我是不该挑他们的刺儿。”
这几句还算说得由衷,并不敷衍,杨蓁闭了嘴没再多言。本来还很想接着问他,为什么调兵需要带自己同来,这会儿却不想理他了,就暂且搁下。
因着早孕反应,她近几天来本就比往日容易困乏,这几天又不得好好休息,此刻更是乏得厉害,恨不得趴到马脖子上就睡过去,全靠强打精神支撑着,哪还有心力去与诚王逗闷子?
诚王满心好笑,他们这小两口,徐显炀敢当面指着他骂,杨蓁也敢这么直言数落,他在他们面前简直威严扫地,回想想,杨蓁低眉顺眼给他做丫鬟的日子也没过去多久,形势竟然就逆转成这样儿了。
唉,谁让自己欠了人家一条命呢!
神机营营盘已至眼前,听见他们马蹄声近,便有守营小兵迎上前来喝问来意。
诚王早在离开李祥母亲家那时便已换上了平民装束,徐显炀还想得周到,知道他定会嫌弃李祥家的衣服破旧,就叫杨蓁去时带了一身他的便装给诚王换上。
此时走近,诚王也并未向守营小兵明说身份,只亮出了东厂的牌子,声称是奉厂公之命,有密令要传达副将张越。
厂卫是无权调兵,但传达皇帝密令至军营并不稀奇,小兵不敢怠慢,拿了牌子急急回报,过不多时便回了转来,请他们两人入内。
此时临近戌正,神机营副将张越刚刚就寝,闻听消息急忙起身穿戴好,还规规矩矩地披挂好了全副盔甲,因听说是密令,就没有去升中军大帐,而是叫亲兵将来人请到自己所住的营帐来见。
因军营之中严禁带女子进入,是以亲兵带了两人进入时,张越没去留意走在前面的男子,反而先被后面那个披着斗篷、戴着风帽的女子吸引了去,心中奇怪:怎地东厂的人还要带个女人前来传令?
随后才将目光转向前面这人,这一眼看去,张越就是大吃了一惊。
诚王含笑道:“张将军别来无恙。”
张越怔忪一瞬,待回过神,先摆手遣了亲兵出去,随后才大礼拜见:“卑职拜见王爷。”
“将军无需多礼,”诚王道,“事态紧急,还是尽快说正事为好。”
“是是,王爷请讲。”
张越自也明白他此时前来必有要事,不过,朝臣结交藩王都是犯忌的事,身为统兵武将,夤夜之间与一位藩王密会更是很不寻常,一旦传出去便有有口难辩的危险,更何况今日下午还曾接到京师传来的消息……
是以在听诚王开口之前,他便有些暗中嘀咕和提防。
等到听诚王大体申明了来意,张越就更是不安,拱了拱手道:“王爷明鉴,前日王爷出京遇险、三千营前往营救的事卑职已有耳闻,您说的话卑职自然是信的,只是,卑职以为此事还需慎重,亲王调兵,一个不好,便会被人疑为谋反。”
“我正是要……”诚王缓缓吐出这四个字,直至将张越惊了个半死,才笑着说出下文:“让他们疑心我欲谋反。”
张越擦了擦冷汗,杨蓁则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位王爷,可见并不是仅仅对着我与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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