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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单薄的向丹窕跌坐在地上,那啜泣声特别的扎我的心。我同为母亲,平时小家伙们有个小碰小撞的都心疼得不行,何况她的女儿还得了难治之症呢。
在这一刻,我对她的无助惶然都特别的能感同身受,我弯腰想把她扶起来。
可她却不愿站起来,双眼噙着眼泪看着苏嵘生,神情都变得颇为恍惚:“嵘生,你若不愿救lucy,那我就坐在这儿等死吧。以其看着我的女儿痛苦而无能为力,倒不如让我先走一步,至少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能照顾她……”
苏嵘生被她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向丹窕,你若真想死,那自杀的方式有上百种,你不必来我这儿假惺惺的演戏!”
苏嵘生从未用过这么恶劣的话语吼过她,向丹窕用绝望的眼神盯着他,连嘴唇都是颤抖的:“你连丹丹都不肯叫我了,看来你对我是真的恨之入骨了。”
她说着撑着铺满积雪的地面站了起来,低头拍着手上的积雪说:“对不起,我不该抱着一丝期望来找你的。”
我看到她的手已经被冻得泛出青紫色了,当她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时,苏嵘生扭过头打开车门对我说:“上车吧。”
他一脸的沉郁烦躁,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颇为挣扎,我便拍拍他的胳膊说:“你就让她那样离开,说不定她真的会想做出傻事来。即使她和苏崇光有千错万错,但小孩始终是无辜的,我们能帮就帮吧。”
苏嵘生皱着眉愣了会儿,还是去追她了。
他们两个拉扯了一阵,向丹窕哭着闹着的要甩开他的手。这场面极为难看,吸引了路人的围观,但苏嵘生最后还是把她带到了车上。
我陪向丹窕坐在后座,她一直抽抽搐搐的哭着,我就负责递纸巾。
她的哭声最终把怒气未消的苏嵘生惹毛了:“你到底在哭什么?是哭我把苏崇光送进去了,让你们母女没有依赖吗?”
向丹窕用更为大声的啜泣来回答他,他的音量更高了些:“我告诉你向丹窕,今天要不是我老婆让我帮你女儿一把,那我是绝不会理你的!我对你的有愧疚,但这份愧疚早就被你的狠辣心肠给消灭殆尽了。你当时要是把赵毅和谢兰兰的关系告诉我,那我就不可能让赵毅钻了我老婆和孩子的空子,我也不会和庞文玲扯上关系,那她更不会死!”
车里的气氛极为低压,我虽然对向丹窕的卑劣行为也深恶痛绝,但还是让苏嵘生少说几句。
然后我转移了话题:“你女儿住哪个医院?”
“第一肿瘤医院。”
医院是个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地方,更是个能看到世间百态的小社会,我们刚跟着向丹窕走进lucy所住的楼层,就看到有辆推床拉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小孩往电梯里送,孩子的家属则揪着床痛苦着不愿撒手。
向丹窕捂着眼睛不敢看:“这位小男孩与lucy在一个病房……”
我和苏嵘生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生死无常的无奈和恐惧。这时向丹窕已经快步冲进了病房,她走到靠近窗户的床边,拉起戴着帽子的小女孩的手:“宝贝,你苏叔叔来看你了,他会救你的,你可以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我两年前匆匆瞥过lucy一眼,当时感觉她挺胖墩的,可现在的她瘦得厉害。过度化疗让她的头发和眉毛都脱落干净了,眼睛也深深的凹陷进去,一张脸瘦得还没有子奚的大。
但lucy却挺礼貌的,一看到我们后就试图坐起来,我连忙让她躺着休息。脸色苍白的她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很甜的说:“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来看我。”
即使lucy是仇人的孩子,但我还是能看出苏嵘生对她的心疼。他蹲到床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lucy好好的听医生和妈妈的话,叔叔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病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lucy听到苏嵘生的话,本就黑如宝石的眼睛睁了睁,充满期待的说:“叔叔,真的吗?”
“真的。”
lucy很高兴的笑了笑,可是她的笑很快又消散了。她看了看向丹窕,抿着唇说:“可我妈妈说,我的病需要等到合适的骨髓,不然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的。而且她的骨髓与我不匹配,而我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能帮我,我估计我要向小欢一样,眼睛闭上后再也睁不开了……”
lucy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空置的床上,小欢想必就是刚才被拉出去的那个小男孩。她的话戳中了我的泪点,我也蹲到她身边说:“不会的,lucy那么可爱善良,肯定能治好的。”
我们又陪lucy聊了一会儿,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一直在给我们讲故事和唱歌。可能是很久没有人来看她,她太兴奋了,明明很累却一直在说话。后来她吐了一场,我和苏嵘生都看得特别揪心,她漱口后还安慰我们,说这是化疗的正常反应,说她已经适应了。
后来她吃了药丸后就睡着了,我们让向丹窕陪着她,然后去找她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她的主治医生还算是这个科室的主任,他说白血病除了换骨髓外,没有其他办法。治疗只能杀死癌细胞,并不能根治。之前向丹窕已经与lucy配过骨髓了,但是不匹配。
“我问过lucy的妈妈,让孩子的爸爸或者其他亲戚也来配一下,这总好过等捐献。说实话,傻等的希望是很渺茫的。但是她说她们没有家人,我也就不便多说。”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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