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卿看准时机以全身真气倾注于剑尖,以万钧之势出剑,直直朝血泣的心口袭去——
陆谨在地上只看见红色的身影从云端急速坠落,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结果一个如风如火的男人就直直落在了她面前,而且还稳稳站住了,如果忽略他脚下被压出的两个深坑的话。
那张脸,不过才几天没见,就愈发想念的祸水脸。
虽然那双眼现在鲜红如血,可是陆谨还是忍不住伸出双臂找他要抱抱。
他身高本来就高,陆谨这具女主的身子踮起脚尖也才刚刚好到他胸口,可是他竟然直接忽略了面前张开双臂的女子,焦急的扭头四下张望着。
可是方圆百里都是焦土,视线极其清明,再看不见任何活物的踪迹。
他的嘴角缓缓流下一滴鲜血,同时却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竟然会幻听。
谁知下一刻,一个极其眼熟的白玉瓶伸到他嘴角旁边,小心翼翼地把那滴下坠的血液收集进了瓶子中。
他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张即使素颜依旧十分美艳的面孔,随意一瞥就会让人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人间四月桃花芳菲的季节。
可却不是他心中一直在寻找的,再普通不过的炮灰脸。
他一把抓住女子努力伸长的手腕,语气又急又凶:“这个瓶子,哪里来的?!”
此时他身后,月卿轰然落地,长剑入土三尺才勉强稳住身躯,这次连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凌乱了起来,几缕青丝若有若无地垂在额前,白衣血污不堪。
可是这一切,在他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都不觉得疼了,只觉得心潮翻涌澎湃,能再战三百回合!
“桃花,胡闹!”怎能在徒儿面前失态,怎能让徒儿受欺负?
只见他剑锋一旋又重新攻了上来。
可是血泣这次连铁链都没出,空手一挥就将他甩出三尺,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十足气势,眼中已经凝成了深红色,死死盯着陆谨低吼:“问你瓶子哪里来的?!”
这一声吼得陆谨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她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委屈,眼前这个人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
于是她用尽全力吼了回去:“凶什么凶,你给的!”
此时月卿从鼎虚中取出一件方方正正的法器,不偏不倚地扣住了血泣的右手腕,他一边双指成玦微微画圈一边朝陆谨叫道:“我拖住他!你快走,去找龙族少君轩宇!”
可是这么重要的信息陆谨明显完全没有接收到。她把瓶子盖上盖往毁天灭地的魔尊脸上一砸,嘴一瘪:“说好的血用完之前你就回来的呢?上这儿搞什么仙什么魔什么大战?!”
血泣随手甩掉了看似很牛逼花纹繁琐的法器,伸手接住了从自己脸上掉下来的白玉瓶,扒开盖子看了一眼,眼中的血色似乎消退了一点。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颤抖的手,试探性地用指尖碰了一下陆谨的脸,一下就弹开了。
…不是。
陆谨却直接抓住了那只犹豫不定的狼爪,啪地按在自己脸上:“我我我,就是我。换个壳子换点灵魂你就不认识啦”
月卿脸上的表情怪异不已,二人说的话他离得远没听清楚,只是他这个徒弟虽说以前就生性活泼爱撩,但从未真的对除了他以外的人动过心。自家徒弟的小心思他一直是知道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月卿天族子君的身份,所以故意做出花痴花心的假象,游戏人间,企图麻痹自己。
可是此刻她看着魔尊的眼神,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实在是很辣眼睛。
更重要的是,魔尊身上的戾气竟然真的似乎略微平息了下来。
陆谨见面前的男人眼中还全都是不确定,血泣太强大了,陆谨之前从来就没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所以追魂找不到她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绝望笃定。
她也逐渐没了耐心,干脆捧着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没错,同样的右手,同样的位置,立刻印上了鲜红的牙印,连味道都差不多。
魔尊吃疼皱了皱眉,可是却丝毫没有要抽回自己右手的意思,只是眼里的红色又消下去了一点。
月卿只觉得自己神君的架子都快端不住了,为师的被人家天上地下一顿暴虐,为徒的上来就是狠狠一口,都留下血印子了。
陆谨这次其实没有用力,那个印子却看起来深可见骨,就像最初刚咬得时候一样新鲜。
她吃惊地松开口,想起他当初说的那句话:“不涂药,这是你留下的印记,我要好好珍藏。”
一时好奇心起,她用力踮起脚尖,去扯他红衣的衣襟…
打斗中对襟早就松动了,这样被她一扯,毁天灭地魔尊血泣结实的胸膛就展现在了天界稀薄的空气当中。
月卿目瞪口呆,再也看不下去了,掐了一个诀先匿了。他不断地说服自己,天下苍生重过儿女长情。
陆谨忽然无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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