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让他和装在匣子里的驱寒暖关节的药油一并带到宁安候府,大致意思就是:小女年幼冒犯侯爷万分抱歉,这些礼物请侯爷收下来就当我闺女放了个屁,别放在心上云云。
采娘坐到椅子上只觉得身心俱疲,找来卫队的人强压着火气,“我说的事怎么样了?”
那是一个姑娘,个子高挑身材窈窕一身短打利索又英气,“东家,已经安排好了,那方士会从西边来到京城的一个茶楼吃饭,那天是皇上陪师贵妃出来游玩的日子。”
“人手安排的妥当吗?”
“都是些流浪汉小孩子,属下特意装成了个菜贩的婆娘去联系的,没有经过其他人。”
“好!”
等到那个姑娘走了,采娘又叫来一个人,那人商户打扮,看上去很是富态,“人找好了吗?”
那富态的商人恭敬得低头,“东家,人是扬州苏氏的遗孤,救她的人是杨柳街的一个老鸨,皇上每月初八会到杨柳街找水秀,她就住在水秀的旁边。”
“你插手了吗?”
“属下没有,倒是咱们近两年的对头把人赎了,安排在杨柳街水秀院子边上的。”
采娘皱着眉思量半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采娘皱了半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要做一件事一件大事。
一旦皇上知道祁佑玄他们俩的事,自家那傻儿子绝对是个死路,作为他仅有的儿子,祁信不会允许祁佑玄是个断袖!杨家典当行的情报能力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只能釜底抽薪,而且这件事不到最后盖棺定论,绝对不能显露出一星半点。
所以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采娘也是以一副不知情的姿态来面对的,今日这一出,惩罚邹巧巧是一方面,敲打邹念安做事要万分小心也是一方面。
采娘揉着太阳穴,太久没用心算计,脑子都木了,如今才稍稍动动就头疼的厉害!真是年纪大了!
采娘有些难受得回到房里,邹午正在窗边晒着太阳,最近天冷他的关节又是酸疼的厉害,虽然比以往好一些至少自己能走路,但是这种慢慢悠悠毫无止境的酸痒疼痛,很可以消磨人的意志。
采娘半夜里常常能感觉到邹午翻来覆去的动静,知道他难受就每晚给他敷热帕子,搓药油,虽说功效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许是真的感受到了身体的种种不适,邹午也能顺从的喝药,安安稳稳的在家养着了。
但是邹午就不是个能闲的下来的性子,让他老老实实在屋里里面躺着或是出去漫步溜达,不能跟以前一样大步往前,这简直是软刀子割肉难忍又难熬,但是他的疼痛让他只能踩着碎步,像他以前最不屑那种故作娇矜的世家子弟软脚虾。
邹午最近变得沉默起来,经常一个人坐在窗户前面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他开始明白这种病,不再是伤寒一样能彻底根除的,它是会如跗骨之蛆一样紧追着他,折磨他摧残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采娘知道他是在思考,虽然他不常用脑子但是能做上将军的人不可能是一介莽夫,采娘虽然心疼他但是这是他所要必须面对的,之后的日子还长,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是她还是想两个人能一起走下去。
他身上的病痛她分担不了就只能陪着他,在他咬牙坚持的晚上给他敷帕子搓药油,给他讲笑话,由着他闹她,采娘开始学会撒娇,学会耍赖,学会让他接受自己的搀扶。
但是这些都改变不了他越发沉默的事实。
☆、第 71 章
这一天采娘回来,邹午上半身坐在地上手正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关节都支撑不住他站立的动作。
采娘躲在门后面默默咬紧了牙,走了进去,搀扶着他起来,把他的胳膊搭在肩上几乎是扛着他再走。
也是这一天邹午把头埋在采娘的胸口默默说了一句,“采娘,我废了!”
一个将军站不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不吝于夺去他的性命,从那以后邹午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起来。
采娘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念叨,“没有你我怎么办呢?”
但是邹午还是一日比一日消瘦。
祁信最近接进宫里一位尊贵的客人,一位从西方而来的方士,据说是曾经去过遥远的大陆的彼岸,那里的人有着五颜六色的眼睛阳光一样的头发,他得到了西方众神的护佑,得以成功从大洋彼岸回到这里。
祁信以最尊贵的礼仪接待他,给了他无数的金银珠宝,为他建造着一座白玉祭台,方士倍受荣宠,就连皇后见他都要行礼以示尊重。
游方士穿着苏州供上来得一年只有五十匹的湖绢制成的袍子,金丝勾成祥云的图案包边,头上束冠的银丝拉成的发箍,插着的是千年紫檀的树心制成的木簪。
每天华服美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渐渐矜贵起来,言语间有一点不对便要大发雷霆。
这一日,皇后闲来无事领着她亲生的儿子来花园游玩,祁信已经收走了他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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