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传来一声刀鸣,又一黑衣人持刀袭来,卫攸可以感受到寒气逼近脖颈,他正要拔剑回斩,可那一瞬间他的动作一顿,分毫之间,死亡的阴影倾覆。
卫攸咬牙,在阴影覆盖之前抽身,连连退后几步才站定。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他的背后被刀划出一道伤口,此刻皮肉外翻,血液逐渐染红衣袍。
刚才的情况凶险万分,若是再慢一步,那刀就该落在他的脖子上了。这种足以丧命的失误,对于卫攸从未有过,只有他清楚自己一口气没提上来,浑身的力气都在瞬间溃散。
卫攸心下惊愕,发现自己握剑的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
怎么会这样?
他仅有的一点醉意都给惊清明了,抬起视线,眼前居然有些模糊,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东一块西一块的黯淡色调。
相反他的意识格外清醒,很快便意识到先前喝过的酒有问题,里面应该是加了料。他早年对这种手段屡见不鲜,如今自己也阴沟里翻船了。
幕后之人显而易见,既然他被伏击,那么就意味着庄婵现在也不安全了……
卫攸紧了紧手指,强行压下毒性,视线渐渐明晰,他看着围过来的黑衣人,眼底终是出现了杀气。
“真他娘的会玩啊……”
话刚落音,斜里一把刀势如破竹般砍来,卫攸一避,刀锋不依不饶地再度追上,同时数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袭来。
听啸的剑光如雷电流动辗转,铛铛铛几声全数挡下。破开一隙,卫攸毫不停顿,一剑削掉对方的脑袋。返身横斩,数把趁机刺来的刀锋都被斩成两截,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激荡的狂风呼啸着卷来,周围诸多树木,一头繁茂枝叶如女子长发,随之飘摇肆舞,带起重重阴影,抖落无数叶片,坠入地面蜿蜒流淌的血河中。
卫攸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往前走,身后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深深吸了口气,尽全力压制住身体的毒性,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客栈的双门大开,掌柜的和小二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卫攸看见这一幕,心里顿时一沉。
上楼后,庄婵的房间空无一人,里面的摆设东倒西歪,信号弹滚在一边。
这里发生了什么再清楚不过。
卫攸的瞳孔微微放大,满心不断升腾的戾气几乎要把他撕成两半,他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手掌放在木桌上,那木桌噔然裂开无数道纹路。
他试着牵了牵嘴角,发现自己还能笑得出来,于是离开这里,来到北巷斐庭所在的客栈,大堂里一片漆黑,血腥味弥漫不散,卫攸点了支蜡烛,发现这里果然有打斗过的痕迹,墙壁和桌椅上满是剑锋刀口留下的痕迹。
斐庭的觉没能睡好,他在卫攸走后刚刚准备休息,外面便闯来一伙刺客,他出手解决完后,拿了块帕子将束韫剑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重新躺回床上,却听见大堂里传来异样的响动。
这时他屋里的窗户轻轻一响,接着被人推开,来人并没有急着落地。
斐庭背对窗户,身形纹丝不动,他睁开眼睛,手指搭在束韫剑上。
黑暗里有什么暗器破空朝他袭来,斐庭立刻起身拔剑挡住,他一抬头便借着光看见蹲在窗边,挂着轻松笑意的卫攸,再一低头,打落在地的暗器不过是枚石子。
他刚想对方是不是也被刺客袭击了,来找他商议接下来如何应付,却听卫攸来了一句:“龟儿子。”
斐庭第一反应是对方不想活了。
他还没训斥,卫攸又接了一句:“狗儿子。”
斐庭脸色一拧,有些扭曲,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过,怒火中烧地咬牙道:“卫攸你——找死吗!”
卫攸这时候还火上浇油道:“狗儿子,出来溜溜啊,你不是嚷嚷要与我一战?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我现在就宰了你!”斐庭一剑刺上,卫攸却翻身一退,那窗户在二楼,后面是条长街。
斐庭毫不犹豫地追上,两人你追我赶间,蒙了半日阴霾的天际终是落下雨来,点点滴滴地撒落。
跑出一段路,斐庭眼见对方翻进一户荒宅中,他没有翻墙的习惯,从正门砰地踢门而入。满天雨丝中,卫攸像是蒸发了消失不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群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刀,格外肃杀。
这伙人和先前的刺客没什么区别,都是刘傅的手下。
等等,他貌似……闯进了敌人的老巢。
主屋里的手下听见动静正欲出门察看,却发现脖颈间无声无息地架上一把利刃。
到此刻他才察觉屋里多出了一个人,那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逼得他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刚想说什么,那剑瞬间在他喉间一划,血液随着离去的剑锋,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一条脱水的鱼般急促地喘息,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声,挣扎着去摸脖颈上的伤口,一手的猩红血液映入他的眼帘,最后那一口气在剧烈的痛苦中散了。
地下洞府中,刘傅正躺在榻上睡觉,他似乎陷入了噩梦中,满头都是汗珠,下意识地摇头呓语。
上方接连不断传来的嘈杂声惊醒了他,刘傅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连声唤道:“发生了什么事?!宋纥!宋纥!人呢?”
除去上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整个密室里安静极了,刘傅后知后觉地闻到一股血腥气,这时,他看见闪着寒光的剑尖,挑开了榻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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