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煮好了茶。”
沈容和欲伸手去接茶杯,秦观的手指却是缩了回去,避开了她的手,在沈容和挑起眉头时再度将茶杯送到她的唇畔。
他坚持如此,沈容和也就不再推辞,就着他送过来的茶杯一口一口喝。
眉儿抱着大束梅花进来时,看见的便是秦观半扶半抱着沈容和,小心翼翼喂她喝茶的情形,惊讶得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望去,看见的却依旧是这幅平和的情形,眉儿不禁一呆。
嗓子里稍微好受些了,沈容和抬头看着呆呆站在门口的人,“眉儿?”
被点到名字的人这才幡然醒悟,眨眨眼睛,直勾勾看着房中的两人,秦观和沈容和的脸色都十分平静,平静到眉儿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场幻觉。
自幼跟在沈容和身边,眉儿从未见过沈容和这般柔顺的模样,更何况……那人还是沈容和一见到就忍不住针锋相对的秦观!
对于她满脸错愕故意视而不见,沈容和张口就道:“方轻尘和喜儿都在府中?”
眉儿仍旧是呆呆地看着她和秦观,直至发觉她微蹙的眉头时猛地回神,对着沈容和点头。“是啊,外面那些御林军一直不肯走,又不肯放任何人离开,所以他们都还在府中。”
刻意避开另外一个敏感的话题,沈容和点点头。
昨夜喜儿跑出宫来了相府,还没来得及回去,外面就已经被御林军包围了,不放任何人出去,期间方轻尘也正好在府上,所以两人一直都留在府中,没有回去。
侧首瞥一眼身边的秦观,她整个人都半靠在他的怀中,比起方才冷冰冰的床头总是好受些,也就不再客气,策了侧身子,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倚靠着。
对于她这一动作,秦观唇畔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但笑不语。
这一幕落在眉儿眼中就成了无比诡异的事情,抱着大束梅花枝的手差点松开,张嘴瞪着这一清醒,久久无语。
呐呐的将梅花枝插在花瓶中,眉儿边往外走边不断碎碎念催眠自己:“我一定是眼花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走到门外眉儿脚步一顿,突然想起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重要问题。
昨晚不是有御林军把守在相府门外吗?现在可以说是连只苍蝇飞进来恐怕都会被人发现,秦观这个大活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回头看看沈容和的房门,眉儿用力甩甩头,错觉!一定是错觉!
房中的沈容和与秦观对视一眼,唇边皆不由自主沾染了笑意,连连摇头。
外面的风雪始终没有停下的痕迹,秦观的视线落在堆砌着积雪的梅花枝上,唇畔勾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道:“你自小就在龙城,都很少去其他地方瞧瞧。”
沈容和点点头:“沈府只有我在,我总要顾及着其他,怎么会有心力去外面到处看看。”
一手环在她的腰间,秦观的头轻轻抵在她的脖颈间,丝毫不觉得这样亲密的姿态有什么不对劲,沈容和略略挣扎了两下,后面的人却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禁笑笑,也就由着他去了。
罢了,反正就如他所说,她此后不必考虑其他,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天山的梅花开得最好看。”须臾,秦观道。
天山是有名的赏梅胜地,整座山峰上种满了大片大片的腊梅,一到梅花的花期,整座山坡被都那些白的,粉的,红色的花朵所掩盖,美得惊心动魄破。那里亦是各方文人雅士最喜欢去的地方,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天,数不清的人不畏寒冷特意去赏梅。
沈容和心神一动,侧首看向他:“你……难道是想要去天山?”
秦观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不承认,亦没有否认。
沈容和张了张口,欲说什么,转念想着她如今只是个有明天不知将来的人,苦笑一声,也就罢了。
就如秦观所说,她从前都没有机会能够到处去游玩,如今若能身无旁骛的去游览这大好河山,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临行之前,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故人。”秦观忽然出声说道。
沈容和疑惑地望着他,重复道:“故人?”
她如今还有什么故人吗?
没有理会她的疑惑,秦观取来自己的披风,仔细的为她系好,低头细细审视着她。
沈容和近日来越来越畏寒,所以比以往穿的衣服还要多出几件,然而浑身却没有臃肿的感觉,她的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披风领口处是雪白狐裘镶上去的,更衬得她的脸色越发的白,比起以往那个总是语中带刺的沈容和,少了些气势,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弱。
“果然还是这样的沈容和比较好看。”秦观调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惹来沈容和不悦的一记瞪视。
收拾好一切,秦观带着沈容和从偏阁的窗户跳出去,原本她还在琢磨秦观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进来的,在看到后门的几位禁卫军恭敬有礼地向他行礼,而他带着她堂堂正正走出去,沈容和的嘴角不可抑制的狠狠抽了抽。
“御林军里也有你的人?”侧首看一眼守在门口的御林军,沈容和问他。
秦观避而不答,带着她缓步前行。
这时天色尚早,加上如今是冰天雪地,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只偶尔见得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走过。路过沈容和与秦观身边时,对着二人一番惊异的打量,眼看着两人已经走过很远才蓦然回神。
地上的覆盖着一层积雪,沈容和与秦观并排而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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