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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嫩安县城的官场里流传一条小道消息:县委书记赵婕要调到市里去当副市长。消息虽然出自市委大院,可落到县城主要官员们的耳朵里却是一具惊雷。人们似乎感到:赵婕的提升,势必带来县委高层人物的调整。不知道这一顶权倾嫩安的官帽落谁家?县城的干部中有两种人高兴。一种认为,赵婕的升迁是他们的荣耀。这几年他们在赵婕身边劳苦奔波,劲总算没白费。赵婕的工作成就中就有他们的付出与汗水。可谓是一荣俱荣!另一种人高兴得内函相反。他们认为赵婕调走,他们可以把自己的人抬上去,另起一套马车,然后,再按着自己的打法,另念一套经。那个曾经在干部大会上哗众取宠的沙漠就属于后者。
沙漠是何许人也?十年前,他还是财政局下属单位的办事员,见人矮三分,岁数虽然不小了,但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而自己却还甘守贫贱,很不服气。按着机关论资排辈这么个老惯例,他在这里熬到多大岁数才能有出头之日啊!他的高人之处就在于绝不一条道儿跑到黑,干脆下海经商。凭借他跟市委书记的儿子--卢伟的关系,在银行搞来了贷款,不久就成立了一个海天经留公司。这小子还真有一身的鬼机灵,里外里这么折腾几年,人家发了!说是千万富翁,可谁也没看他有那么多的钱,反正钱有得是。在嫩安县城凡是有头的脸儿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不认得沙漠的,更何况他还时不时地以一个大慈善家的身份“慷慨解囊”。今天抗洪救灾,明天爱心救残,后天扶困义卖,他都捐款。就连幼儿园搞歌咏比赛他还捐点钱。其实,这些钱都是他从银行里拿出来的,只不过是从的口袋里掏出来塞给八路军而已。
沙漠的办公室陈设豪华而现代。奇怪的是,这里却拴着一个还脱离原始状态的红脸猴子。
沙漠夹着个文件包步履徜徉地走进来,他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孤独四顾的猴子,从衣袋里掏出几颗红枣丢在地上,猴子抱拳拱手地朝他谢谢,然后低下身去拣吃丢在地上的甜枣。
这时,沙漠手下的得力人物,留着小平头的葛六子晃晃荡荡走进来,好奇地问道:“沙哥,听说你今天给县里捐了十万块钱,那个赵书记对你都不热情,有钱做什么不好,填那个穷坑干啥呀!那都是公家的事,谁感谢你呀!你这钱要是没处花,给我,我泡泡妞去!”
“你知道啥?鼠目寸光。我是在这块地儿上给自己立个碑,懂嘛!”
“立碑?!”
“常言说,商有商道,官有官道。有些人想趁着县政府换届,就给主要领导塞红包,这些人真是愚蠢!他就没想想:象赵婕这号人她吃这一套嘛!给她送不如给公家送。这样留个好名声,将来得个一官半职的!”
“就怕赵婕她不买你的帐啊!”
“她不买帐,可有人买帐!我当着全县的干部拿出十万块钱捐献,大家可都看见了。这就是给我走入官道铺上一层垫脚砖。等着吧,这回赵婕一走,我这就要踩着这块砖走上官道了。”
葛六子似乎明白地“嗯”了一声,应合道:“对,这条官道能走上去,能走上去……”其实,这小子对沙漠的这番话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市委书记的儿子卢伟夹个文件包大模大样走进屋来。沙漠对他既没有客套,也没有寒喧,卢伟一仰,落坐在沙发上。
沙漠抽出一棵烟丢给卢伟,自己也点燃一棵烟,笑着问道:“这次外出,有什么好消息嘛?”
卢伟轻轻吐了一口烟,仿佛烟雾里都有一种喜悦:“嘿,我这次去深圳还是谈那笔大生意,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看你说的,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有大生意不做,那不是傻子吗?”
卢伟瞅了一眼衣架下那只系着的猴子,半开玩笑地:“最近我倒觉得你有些变化。玩够了猫狗玩猴子;玩够了经济玩政治,对做生意不那么上心了。”
“这是啥话,哪能不上心呢?我倒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是政治经济一起抓。搞经济只是个加法,搞政治才是乘法,你明白嘛?”
“这就是你常说的,政治的经济方式?”
“搞经济嘛,就算你这一单挣了三十万,下一单又挣了四十万,加起来才是七十万。可税务局要来查你漏税,也够你喝一壶的了。就象刘晓庆那样的大名人一下子都被查出漏税抓进了监狱,罚你个一千万,叫你倾家荡产。如果象我这样的要是挂个县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什么的,他们敢来抓我?就说你吧,你干什么为啥那么容易?还不是因为你家老爷子是市委书记?”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
沙漠制止地摆摆手:“好了,先不说这些,还是赶快说,你联系的那笔生意吧?”
卢伟兴致勃勃地:“嘿,这可是一笔大生意。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个韩国的老板,他要开发一个红干椒生产基地,红干椒这东西很有经营价值,出口的价钱是五元钱一斤,比猪肉还贵呢!”
“有这好事?他想在哪儿开发?”
“就想在你们县,听说你们县的福茂乡的柳树湾出产的红干椒最好了,要能在那弄到两千垧土地,办一个开发公司,一年最少能收入一千万,只要我们出点钱,就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这事还不容易?我们可以找县委副书记徐青啊!现在他在县里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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