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飞瀑如帘,是世间最飘逸潇洒的仙山。
随着侍从踏过古老石桥,穿过碎玉飞瀑,行过青苔小路,来到一处极为清幽雅致的木屋小院。
木门微敞,侍从恭谨地立在门侧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纤细手指轻轻搭在木门上,电光火石间,恍若一根滚烫的银针直刺心底,脑中有一抹熟悉的景象一闪而逝,她透过门缝怔怔望着门内光景,秋水杏眸逐渐朦胧,这里应该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怪不得南宫子珩不在正厅接见她,非要将她引到这样一个偏僻寂静的角落来。
身后阿芷轻轻唤了声:“姑娘。”
她急忙回过神儿,暗暗吸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古朴的小木屋,四周翠竹依依。
屋前一棵高大梧桐树,枝叶繁茂,黄绿斑驳。
树下一方木桌,四条长凳,桌上一壶四杯,几片泛黄梧桐叶。
坐在桌前饮茶的男子一袭面料极佳的茶白长袍,面如冠玉,眉目修长,一双自带笑意的精致桃花眼,他手持象牙折扇似笑非笑望过来,一派fēng_liú蕴藉,倜傥不凡。
坐在对面的少女一袭碧色长裙,容颜艳丽,隐约带了几分英气,见到她,急忙起身迎了上来,柳眉微蹙,眼中瞬时含了水光,低低唤了声:“美人姐姐。”
她心头一颤,敛眉想了想,道:“想必是珞珞姑娘了。”
南宫珞珞闻言柳眉倒竖,眼中泪水刷的滚落下来,怒喝一声:“叫我珞珞!”
她忍不住心中酸楚,自袖中抽出手帕慢慢递过去,南宫珞珞咬着唇狠狠扭过头去,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簌簌滚落。
她叹了口气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南宫珞珞已经一把将手帕扯了过去胡乱擦了擦眼泪,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低声呢喃:“你的性子本是我最讨厌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习惯了,习惯了你外表冷淡内心火热,习惯了你不声不响地护着我,然后就觉得,其实有你这样一个姐姐也挺不错的。”
南宫珞珞把她按在木凳上坐下,盯着她的眼睛问:“可是如今,你还是我的美人姐姐吗?你还是一扬的心心吗?”
她心中愈发疼痛,不知不觉垂下眼眸,避开那逼人的视线。
对面南宫子珩终于叹了口气:“算了,珞珞,不要逼她了。”
南宫珞珞转过身,跑到一旁偷偷抹眼泪去了。
南宫子珩倒了杯茶水推到她面前,唇角笑意温和:“什么大恩不言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听,虽然你不记得了我们,但是我们还是了解你的,不管怎样,我们始终是朋友对不对?”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记起,可惜,忘忧丹真的没有解药。”
南宫子珩长眉紧锁:“难道你不想记起吗?”
她神色一怔,杏目里烟云翻涌,即便记起,又能如何呢?
躲在一旁抹眼泪的南宫珞珞突然上前一把拉起她:“你忘记了一扬,你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他,你真的忍心吗?那些记忆,那些惊天动地的感情,你通通都不在意了吗?”
南宫珞珞一抖衣袖,无数小竹筒噼里啪啦滚落在桌面上,她的声音里满是疼痛的哽咽:“这些都是你写给一扬的飞鸽传书,是我在一扬的宝贝锦盒里偷来的,我不知道你都给一扬写了什么,我只知道他现在把这些东西看得像命一样重要。记得那次你跟一扬分别遇险受伤,我们合起伙来隐瞒一扬,你不知道得知真相的他有多可怕,他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脾气,甚至都说出要跟我们兄妹二人绝交的话来。”
南宫珞珞拿起一个小竹筒,含泪笑出来:“最后,是你的回信化解了一切。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封飞鸽传书里的十六个字: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你不知道,看到那十六个字的一扬高兴得像个傻瓜一样,拿着字条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看,傻傻乎乎笑了整整一天。你可以想象那种画面吗?那可是一扬啊,那可是叱咤风云的轩辕一扬啊!”
她的心一阵一阵抽痛,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南宫珞珞把手里的小竹筒递给她:“你曾经说过不会忘,可是你食言了,如今,你还有勇气面对一次自己曾经付出的炽烈感情吗?”
其实,轩辕一扬写给她的信笺她都看了,既然要痛,便一起痛。可是,毕竟不记得了,那些文字于她而言不过是像在看一个不完整的故事,若是拼尽全力去回忆,就会头痛得似欲炸裂,之后,依旧是什么都记不起。
她知道,记忆是生命的一部分,她不是不想记起,只是,真的没有办法。
纤细手指慢慢探向南宫珞珞递过来的小竹筒,隐隐约约,微微抖着,指尖刚刚触到竹筒,身畔一阵凛冽风声掠过,小竹筒转瞬落在一个白皙修长的手掌里,而后,传来那人冷淡的嗓音:“既然记不起,又何必徒增烦恼。”
她抬头看身畔人冷峻苍白的侧颜,纷繁思绪渐渐沉淀,神色疏淡地点了点头:“轩辕公子此言极是。”转身抬步向外走:“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身后传来南宫子珩略显急迫的嗓音:“我身体还有些不适,那个……一扬,快替我送送心心。”
她带着阿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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