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嘴里套出话来。”
贺氏道:“这次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谢长歌脸偷偷红了,贺氏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这次为了你,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想必已经是皇帝的眼中钉了。牺牲至此,你若是敢负他,莫说他,便是为娘也不依的。”
谢长歌脸都快埋到膝盖里去了。娘说这些……什么负不负的呀……真是……
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如蚊蚋:“娘您放心,我必不负他……”
贺氏慈祥地笑了:“娘把你交给他,很放心。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怎么说服皇帝同意你们俩的婚事?”
谢长歌也知道自己和安重元的婚事想要得到皇帝的同意不容易,说道:“娘,这个我会和阿元讨论的,不劳烦您了。您安心等着好消息吧。”
贺氏道:“说得也是,你们都是有主意的,我也不瞎掺和了,再说这种事让男人去想破脑袋吧,咱们玉娘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准备做新娘就好了。娘也就安心等着抱孙子。”
谢长歌这次恨不得把脸埋到土里去。她刚刚松了一点口风,娘就想得这么长远了,连抱孙子都出来了。
贺氏瞧女儿坐立不安羞中含喜的模样,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涩,她咽下那种难言的感觉,说道:“好了,娘不打趣你了,咱们继续说正事。正所谓危难见真章,你身边的清砚叫我好一番惊讶。那丫头临危不乱,考虑周全,在你出事之后迅速反应,还想到敌人恐怕会有后招——亏得她提醒,不然我难免也乱了阵脚。”
谢长歌道:“我知道,我一直很重用她,稳妥、细心、聪慧、忠心耿耿,她是我身边最靠得住的人。”至于潋墨,她也很忠心,会武功能保护她,只是终究有时候智取要强于力敌。
贺氏思索:“嗯,日后你嫁去了齐王府,可让清砚帮你掌家,省点你许多麻烦,还放心。”
谢长歌扶额,怎么又来了……
……
玉轮天外,夜色凉如水。
已是深夜,谢长歌还未能入睡,一合上眼,白日的惊险如烟尘般滚滚而来。
谢长歌拥衾而坐,等着被窝的温度渐渐褪去,心中也如月色一般凉。
她想他了。
他走得匆忙——本来他是想一路护送她回谢府的,但是有人来报,说是皇帝急召他入宫。至于什么事——肯定不是好事。
不用贺氏提醒她也知道,因为她的事,阿元的确惹上麻烦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有人轻敲了三声窗。
谢长歌先是愣住了,随即心生狂喜。
是他吗?会是阿元吗?
谢长歌翻身下床,没穿鞋袜,踩在地上一片凉意,谢长歌不管,蜷着脚趾跑去开窗,笑靥如花:“阿元!”
“玉娘!”安重元翻身进房,月光横斜进来,照见谢长歌一双玉足,安重元不由得皱眉,把她拦腰抱起,“怎地不穿鞋?冷着了吧?”
谢长歌倚在安重元怀里,摇了摇头。
安重元把她放到床上,顺势坐上床边,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听见谢长歌小声问他:“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安重元微微一笑:“你说话可以大声点,外面两个守夜的丫鬟我给点了穴,得明早才会醒。”又道,“我正是来给你说这件事的。我要离开一段日子,皇帝派我去西山大营训兵,后日一早便走。”
谢长歌的心重重沉了下去,都是她连累他了啊。
西山大营是什么地方?
若问京城诸位豪门子弟最想去的地方说什么,很多人会说是西山大营;而若问他们最不想去的地方,还是会有一部分人回答西山大营。
西山大营,是专门接纳京中豪门侯爵有意从武的子弟后代的军营,朝廷建立它,本意是为了锻炼这些后代,打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军事人才,然而随着官爵的传承,基本上是一代比一代更好逸恶劳、游手好闲,渐渐地,西山大营也就变了味,成了纨绔子弟获得闲职的跳板——对他们来说,到西山大营里混上一两年,就可以领上一份闲职,虽然那点银子以他们的身份来说还看不上,但是有个官职挂着,面子上也过得去不是?
京城里许多纨绔都去过西山大营,便是谢府,也打算过几年把谢长桦送过去。
而对于一些胸怀大志的后代,西山大营就不是什么美妙的地方了,消磨斗志不说,也得不到良好的磨砺。还有就是对于要去掌管西山大营的人来说,更是一件棘手的事:不能管,那些纨绔都是有名的刺头儿,不服管教,横行霸道;也不能不管,万一这些魔星惹祸了,账当然得算在他们这些管事的头上。
虽然安重元在身份上有优势,那些纨绔不敢直接顶撞但是不难看出皇帝的险恶用心。一个不慎,安重元就得和这些纨绔交恶,而这些纨绔背后的势力……
谢长歌不由得对皇帝生出愤懑之情,怎么可以偏心至此?
安重元看见她眼里对自己的愧疚、对皇帝的不满、对他的心疼,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有能力解决的。而且我这段时间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谢长歌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起身抱住他,脑袋倚在他怀中,低声说道:“阿元,你真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安重元抚摸着谢长歌的头发,又听得她说:“阿元,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两年。”
谢长歌含糊不清地说道:“阿元,等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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