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拿出来。
闭眼,深呼吸。睁眼,撕开信封。
展开浅绿色的信笺纸,清新的带着生机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色的劲秀的字静静显现在纸面上,等待她的检阅。那些笔笔用心的墨黑字迹,像他什么都知道的黝黑的眼珠,深沉地凝望着她。字里行间都是他的气息,。
思念一下子如潮水般漫上来,没顶地湮掉了她。她觉得自己沉在凉凉的水底,寂寞孤独冷却了她的肌肤,爱意与思恋却让她的一颗心炽热如火。
在冰与火之间,她一个字一个字去读手里的信。舍不得读快一点点,就怕读完了,此后便又少掉他一次以信代人的陪伴。
“我的小姑娘:
我看到了,你在晋江上写了我们的故事。你的笔名一看就是你,因为那名字的另外一半是我。
你写的故事很好看,真的。我总能被你的文字牵引得忘掉自己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化身,于是和那些读者们一起很焦急地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等恍然大悟了才发现,企图从故事中知道结局的我,才是那故事的真正结局。
我希望我能带给你的故事,一个很好的结局。因为这也意味着我们将会有一个很圆满的结局。不,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才对。
我也许就要离开了,不知道那时你的小说已经写到什么程度。但我确定,一定会有人找你来谈版权的。
你也许会很迷茫,我们的故事,你怎么会放心交给别人去做呢?
所以我又想帮你做个决定了。
不要卖给别人。
这是我们之间的故事,如果要拍,答应我,一定由你自己来拍。
我只放心把我们的故事交给你自己来打理,就像我只放心把我自己交给你。
我知道,你之前学习表演的时候,也去学了编导课程。所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是可以的。如果你对自己实在没有那么多信心,就去请友谊哥做你的监制,让他指导你。
相信我,友谊哥是当代导演中的扫地僧,有他坐镇,你自己来拍,一定行的。
你找他,他要是不答应,你就多磨磨他。这个世界上,无法狠心拒绝你的要求的,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友谊哥。
至于资金问题,不论我以生或死的哪种形态存在在哪里,这永远都不该是能让你感觉到有任何一丝懊恼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安排好一切。
我已经让吴宇为你成立了专门的基金,这只基金以后只投你的片子。怎么投,投多少,如何运营,会有职业的经理人来打理。但,职业经理人永远都要听你的。
我的小姑娘,大胆地去尝试吧。
或许有朝一日我可以健健康康地归来,到那时让我看到在万丈光芒下,站得高高的你,一飞冲天,无人再可欺。”
郑颖把信合上后,发现自己再一次泪流满面。
沈一帆的信里没有一个字是在说“我爱你”,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逼迫自己把笔锋克制在隐忍淡漠的语调间,他企图向她不经意地预示,他或者不久于人世。
然而他的克制有多用力,他的爱意就有多汹涌。她从他淡淡的笔锋语调里,看到的是他为自己恨不得搭好此后一生的路。
郑颖把脸埋在双手间。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她的指缝里有水珠汩汩的流下。
真要命。她可能,会为这个人把自己的眼泪流干吧。
第二天,郑颖冲到余友谊面前。她略去所有前言引语,直接说:“友谊哥,开始整吧!”
余友谊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最近学英语呢?”
郑颖怔了怔:“……这你都知道?!”她只是偷偷学了一下下,以备将来有可能去国外找沈一帆之需。但她学得相当“偷偷”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对。
余友谊哼唧了一声:“小兔崽子,知道我多恨英语吗?四级考三回我都是59(按余友谊的年纪四级那会百分制)!以后你再跟我整省略句这套玩意儿我死你!整什么,谁整,咋整,把话给我说全!”
郑颖没忍住翻了白眼:“‘整’的具体内容就是,我要自己拍《思难收》,你给我做监制指导我!”
余友谊叼着的烟一下从张开的嘴里掉了出来。他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什么玩意儿?找我给你做监制?哪个王八蛋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蔡豆豆?疯了吧你们!我是个经纪人好吗我谢谢你!”
郑颖也一下张了嘴。她见鬼的数量好像比余友谊见到的更多一样:“这事儿……你没跟我哥达成一致吗?”你们不是什么事都事先互相商量好了彼此心知肚明吗???
余友谊在懵逼中掺和进了凶神恶煞的情感元素,怒着说:“所以这事儿是你哥给你出的主意?”他小声嘀咕,“我草,这小子摆我一道!”
余友谊拒绝给郑颖当监制。原因是他已经脱离导演老本行很多年了,对这摊活感到非常闹心。
郑颖对此表示深刻地不理解。因为她看到了余友谊在《思难收》剧组兴起时导演的那几场戏,那种不见痕迹的深刻功力。他身上那种随拈随有的天生的灵感和才气,不经意间就能甩掉旁人无限的距离。那距离真的是十个窦哥靠一百年后天努力也弥补不来的。而蔡窦已经是同代导演中的佼佼者。
后来是蔡窦给郑颖出了主意,他列了个片单让郑颖看,让她学习单子上每部片子的拍摄手法和用镜头叙事的技巧。
郑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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