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蒋军和刘成那日本就该责罚,他们因此记恨我缘是自个儿气量太小,是两匹白眼狼,与季麟哥无关!”
“我没有介怀。”江季麟淡淡道。
那都是十来天前的事了。
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是秦国来使,却被宁长青奉为座上之宾,同吃同眠,宁长青甚至被属下瞧到过亲手做羹汤给他的模样
这样的厚待,自是有人不服的。
那两人也是倒霉,背地里嚼舌根的时候恰被宁长青和江季麟撞到了,被宁长青各鞭责了五十下。
宁长青抓着江季麟的手腕,丝毫不放松:“季麟哥,你不要蒙我,我看的出来,你在介怀,在自责。我不想你这样,我瞧着心里难过。这件事便是怪责到一万人头上也怪不到你头上。”
他笨拙地安慰江季麟,眼中一片赤诚。
江季麟却看得心里一痛。
若是他晓得,自己不仅与此事有关,而且……
“我知道了。”江季麟面上淡淡,“你先放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宁长青犹豫了下,放开了江季麟的手。
第75章 此情,无关风月(4)
宁长青晚饭吃了些淡粥,又服了药,那药虽然苦涩异常,却有些去痛的效果,喝下去不多时,身上火辣辣的伤口便去了些痛楚。
药是江季麟喂给他的。
“你要是平时喝药也是这个模样,活该痛死。”江季麟挑着眉,任劳任怨地舀了一勺甜腻的糖水给宁长青。
宁长青觍着脸,一脸受用地吸溜了糖水:“我这模样,只给你看。”
“莫要油嘴滑舌。”江季麟横他一眼,“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文书。”
宁长青点着头:“辛苦你了,季麟哥。”
他受着伤,朝里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一些需要他过目的折子便都被江季麟揽了去。
江季麟淡笑了下,背着光出了内室。
宁长青躺在床榻上,听着外室传来的悉悉索索的纸页声,轻闭了眼,分外满足。
他这一觉便睡到了半夜。
一醒来,入眼的便是昏黄的烛光。
身侧的塌,是空的。
宁长青以为江季麟去了别屋睡,心里又痒痒又委屈,觉着自己受了伤那人都不陪着自己同眠,遂翻了个身披上衣服,蹑手蹑脚便出了屋。
侍卫立在屋外,证实了宁长青所想:“程大人去了南屋。”
宁长青点了点头,握拳咳嗽了声,觉得身上有些冷,又回屋加了一件衣服,去了南屋。
屋里不出所料地亮着灯。
季麟哥就寝不灭灯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自己也因着想要离他更近些染上了这习惯。
宁长青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嘴角勾着浅笑,垫着步子绕进了里屋。
....没有人
宁长青微微皱眉,坐在床榻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便坐不住了。
“来人,去找找程大人!”
“是!”
侍卫迟迟没有传来通报,宁长青着急间随手移开了被子,掌心便触到了被窝里的温度。
冰凉冰凉的。
那人已经离开多时。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匆匆出了门,恰恰迎面撞上了侍卫。
“将军!没有程大人的踪影!”
“什么!”宁长青怒喝一声,紧紧攒起了拳,眼底一片焦急。
季麟哥这么晚去哪里了为何不给自己说一声便不告而别!
这样的时刻,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若是受了什么伤......叫他情何以堪!
“继续找!”宁长青咬牙,“叫军师来!”
徐清被侍卫从床上匆匆叫了起来,一路上听了事情大致经过,脸色已经黑了大半,待见到宁长青后,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
“将军,此人虽身为秦国使臣,却行为诡异,行踪叵测,平日涉我军政务甚多。卑职知道他对将军有救命之恩,将军因此对他情义颇深,但两国交政,万不该带进私人的感情......”
“够了!”宁长青冷声喝止,“本将说过,他的事,容不得你诟病,我心里自有定论。”
徐清长叹了一声,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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