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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也不过发现,一个人想要对自己坦诚,其实也是一件极为凄楚的事情,于是我进一步逼迫般的询问自己:因为他不能与你共赴云雨?
然后我简直想把自己像鼻涕一样甩到墙上去。
彼时我正坐在地板上,听他讲年轻时游学的趣事,伦敦的女学生,巴黎的街头画家,印度某种古老的水果……为方便他的轮椅,所有房间的家具都很少,所以显得非常大而空洞,坐在地板上的乔曦更加显得渺小。他大约想不到我微微仰着头,其实是在看他裆部吧。
男女情/爱里我终究还是向往野蛮的掠夺。我想占有你的房间你的手表你的家具,当然必须还有你的肉/体。
当我转头看向巨大落地窗户外面的海时,忽然听到他说,曦曦,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回头看他,他微微笑笑,这是他说过的。
是的。梁家彬不止一次这样说过,我一开始信以为真,后来却激烈的嘲笑他。
再次听到别人转述,我的心五味陈杂。
他注视我,似等待我回答。
忽然打来电话。我仓惶的接起。
她说,我决定去做手术,你来么?
我说,来。
挂掉电话,我仍然没有逃脱他的注视。很长时间的沉默。甚至开始略略尴尬。我从地板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曦曦,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又一次说。然而与之前那句却是不同语气。
我站在那里。像被这句话甩了一个响亮耳光。半边脸麻木。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他默默移开视线。
我跑出了房间。不顾老巴在身后叫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我没有力气,慢慢停下。
我并没有慌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还没有权衡好。看吧,我用的是权衡二字。
电话又一次响起来,是陌生的号码。我通常是不接的。但它响了两次,我便按下接听键。
那边有人说,“你是米威的家人么?”声音略略沙哑,带着浓重乡音。
我说不是,我是他朋友。
那人继续说,“你现在方便到b城么?”我“不”字还没说出口,就听他道,“他酒精中毒昏迷了。”
我嗤笑一声。羊毛衫肯定串通了别人来耍我吧,这小子平时都不怎么能喝酒。
于是我道,“你打给他家人吧,我就是他一普通的跟路人一样的朋友。”
电话传来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女士,我再说一遍,他酒精中毒昏迷了,医院需要有人过来监护。”然后声调忽然变了,“你是个什么女人,我能拿命开玩笑么!我才是路人,我他妈才是真正的路人,我救了人反而把我当嫌疑人,我他妈能把他灌成酒精中毒吗!有那么多酒我不会自己留着慢慢喝!你是他路人,你是他路人他能把你号码纹手臂上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第三十章海门
我觉得他一定是神经不正常了。
绝对是不正常了。
他们通常不是说,心理学医生最后都是终极变态dà_boss么。我相信了。这简直是一定的。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手机号码会出现在他的手臂上。竟然还搞一个纹身。我表示米威的脑子实在是有问题的多。远远超越了我的想象。
后来我想,这个人就是故意纹了这串数字膈应我的。这号人物竟然能成为心理医生,这号人物竟然被我碰上了。
当然这一切心里活动就仅仅在我心里完成了。表面上,我还是露出了关切的神情注视着仍在昏迷中的米威。
他醒来的时候,先是用迷幻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仿佛他第一次来地球。然后用惊恐的表情看着我,并且大叫一声,“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就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好像他是一只鸵鸟,而我……我当然仍然是人类。
我好歹安慰许久,他才小小声闷在被子里对我说,“我没有被毁容吧?”
“拜托!你怎么不问你有没有失身呢?”
这厮果断用惊恐略带含羞的神情望着我。真让我无语。
“米威,别跟这儿装了,赶紧的,有事说事儿,我还得回去上班呢,我是凄苦的大众劳力,不像你,爹妈什么都给你预备好了。你说你没事把我电话纹在手臂上玩,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直接就想连累我,你……”我看到他一脸忧伤的把头扭过去,才讪讪地住了嘴。
真是奇怪。在米威面前,我就骂人骂的特舒坦,骂他跟骂儿子一样。
“你还跑去纹身,要纹你也纹个小贝那样的啊。纹数字。我改天就去把电话卡换了。”我继续嘟嘟囔囔,一心一意表达着大晚上把我叫来另一个城市的不满。
米威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气的我大吼一声,“有什么话你大点声不行啊。”
“我要上厕所!”这厮声还真够大的。
“要去你就去啊!你还有理了!”
“我头晕啊。”
“那你想怎么样啊,要我拿个尿壶给你还是叫医生来给你插个尿管?”
“乔曦,你怎么这么俗!”这厮脸红大吼。
“我俗你纹我的号码,你变态!”
“乔曦,你就装吧,你就装吧,我脑子里灌了屎才围着你转了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我哈哈大笑,简直跟点了笑穴似的。笑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病房呢,麻烦肃静点儿。”一护士冷着脸留下一句。
我立即噤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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