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自己心里的不安。世间哪有这么可心的夫君?
夫妻两个本来就不该有什么隔阂,正如现在她可以不避讳地埋怨,就像是冬夜里,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房间里的夫妻裹着被子温酒谈天一样,都已经是溶于骨血里的亲人与爱人。
结果一到下午就被打了脸。
都说自己会休息两天,两人用完午膳后还没到东宫里的小花园走走,就有礼部急匆匆地跑过来见他,说北戎的使节今早就走了。
礼部一脸怒气:“未禀报上朝就先行离开,这北戎的也忒不知礼数!还好太子您早就准备好了回礼,才没让我大誉也和他们一起丢人。”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今天急匆匆来东宫汇报这件事的时候,结果老是被拦在外面不让他进去,太子身边的成公公也无奈地劝他“识相”一点,说太子大婚休沐四日,他也没必要过来献殷勤吧?气得他指着成公公的鼻子骂他“阉人”。
其实说到这个回礼,则宁笑吟吟的,可心里却隐隐的疼。
国库那个死样子,真的除了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了。抄了李庆安那个家藏泼天巨富的家,自己这国库也就迅速地满了起来。如果说国库是盛水的铁桶,那自己刚刚回到盛京时的国库内容量就好比桶内浅浅一层还没没过手掌的水,而现在,都已经快要满了。
从他那里查出来的帐,足足有大誉十三年国库税收的总和。数量之巨大让人心惊。
国库从无到有只是一夕之间,则宁也有幸体会到嘉庆皇帝抄和珅家时收过来的银钱后的那种复杂的心情。幸好则宁及时醒过来,他差点脑袋一懵就搬个小板凳去国库里坐着看财富看到天明了。
没办法啊,以前真是太穷了,之前则宁还眼巴巴算着怎么节衣缩食暗示商绅让自己捞点钱,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事了。
现在虽然也算是国库充盈,可是该做的还得继续。
降商人一成税收是以退为进,暗示朝廷对于商人政策放宽,只要有点头脑的商人都能嗅出朝廷的意向。商人重利,就算不确定也会赌上一把。
给商人一些好处,又不能太过,否则也会打击到农民的积极性,不能什么好处都让商人捞去了,他们面朝黄土辛辛苦苦的到最后都没个存粮,否则谁来耕种。
古代农业没有现代先进,有大型机器辅助,这里的人碗里的每一粒米都是人工辛勤劳作的来的。粮食少了,就算再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到了达官贵人粮仓里,平民百姓还是什么都捞不到吗。
小成子过来提醒则宁晚膳时间到了的时候则宁才把不敢怒不敢言的户部给放了回去,等锦书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怎么又把那户部叫过来了?
户部尚书心也很累啊。他以为太子休沐的这四天可以消停会,起码会把自己给忘了吧?没想到被礼部那老家伙一引,太子又把自己给提溜过来了。
哎,自己脑子都要生锈喽,要不然就在太子开口撵人前退位让贤吧。
兵部和军器监那里也不好过,虽然表面上看着可以趁着太子陪太子妃没空盯着他们,可是太子曾经在北地的手下都是他的眼睛啊。军以护国,尤其是京畿大营那群吃皇粮的整日歪歪扭扭像个酸黄瓜一样,就算是他们再端正态度,也抵不过过去好多年进了骨子里的贪软懒。
他们训不好,上司就别想好过,首先太子派下来的毛子礼和江谌之都不是好糊弄的。还有新融的兵器,太子手握矿源,多一点少一点,他心里可都门儿清。
现在的大誉都渐渐走上正轨,若有人中途给太子掉链子,那肯定是死的很惨吧。
锦书过来的时候,就连则宁屈指敲桌,睫羽低垂,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她走过去发出一阵声音惊醒了则宁,他这才抬头见来人,笑道:“你来了,那传膳吧。”
“传什么膳。”锦书面色羞赧,“母后让新枝姑姑过来请我们去涌泉宫呢!”
“嗯?”则宁回过神。
锦书半捂着脸,则宁这才看见锦书后方正给自己请安的新枝。
“这样啊。”则宁点头,“那就去吧。今日未去给母后请安,现在去看看她也不晚。”
则宁说得一本正经,锦书脸皮薄,当着母后身边女官的面儿,能好意思吗?涌泉宫里能近母后身的人可都是人精,他们有什么不知道的。
锦书偷偷瞪了则宁一眼,而她身后的新枝垂下眼睛,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如果不是明日就是锦书回门,皇后也不会让这两个蜜里调油的人到自己宫里来。就像上次迎亲一样,这次回门则宁也是坚持陪同。
皇后听到后心里唏嘘,但也是赞同的。都是女人,推己及人,谁不愿夫君陪着自己去娘家呢?又是正当新婚。
只是各自的命不同罢了,她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皇后又给锦书补充了一些她宫里的东西给她带回去,如果锦书推拒的话,皇后就会板着一张脸训话,说长辈赐不可辞,弄得最后她苦着一张脸转头看则宁。
则宁道:“都是自己家的,放哪儿都一样,收下吧。”
这时皇后才笑出声来。
其实锦书也就是觉得自己老是从皇后这里拿东西太不好意思了,自己又没什么礼物给皇后,也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对自己这么好。
如果锦书胆子再大一点多观察皇后她就会发现,皇后一双笑弯的眼睛也总是似有似无得往她的肚子上飘。
则宁喝着茶,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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