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护照也做好了,只等陆耀宗一出来就直扑机场。
憾生那双熊猫眼总是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心情好得人都快飘起来了。和他一起当班的服务员小田笑着问:“憾生,你的眼圈怎么黑成这样了?晚上不睡觉都干嘛去了?”
憾生魅惑一笑,笑得人家年轻的女孩子心跳加速,“想你呗。”
小田顿时飞红了脸,嗔道:“乱讲话,被你女朋友听到可不好。”
憾生做无辜状,说:“我没女朋友啊,苍天可鉴啊!”
幸亏人家小田和男朋友感情坚固,不然就要决堤了。她“嗤”地一笑,说:“你和我嚎什么?没有就快正经谈一个吧,不然姐姐帮你介绍?”
憾生没脸没皮地嬉笑着说:“我在很正经地和栋天谈啊。”
小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就贫吧!懒得理你。”
旁边有人喊:“憾生,有你电话。”
憾生到了柜台,柜台小姐冲他乐,也问:“这两天眼圈怎么黑成这样了?晚上没睡好吗?”
憾生还是笑,说:“想你啊。”
柜台小姐轻捶了他一下,媚眼一横,“就会没正经,快接电话。”
憾生拿起话筒,听到了秦贺的声音,秦贺说:“憾生,我在停车场,你快点出来。”
憾生乐呵呵地问:“什么事呀?”
“下来再说!”
憾生摸摸脑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赶紧下了楼跑到停车场,一进秦贺的丰田,就发现秦贺一脸的阴沉。
“怎么了?”憾生疑惑地望着秦贺。
秦贺发动了车,说:“我带你去看看你哥,出大事了。”
憾生懵了半天才问出句:“到底什么事?”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由东圣牵扯出来的几个公司和企业没有一个干净,都倒了,宇华的陈若兰也落网了。”
“那又怎样?关我哥什么事?”
秦贺苦笑,“我也说不关你哥的事嘛,他明天就可以出来了为什么还淌这浑水啊?他把陈若兰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下警方又有一堆事要审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我们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憾生全身都僵了,颤声问:“陈若兰搞的是什么被抓进去了?”
“……”
“贪污?”
“……”
“行贿?”
秦贺憋了许久,说:“她光走私白粉这条就是死罪。”
憾生如遭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秦贺慌忙说:“憾生,你先别急!我一听消息就赶来找你了!还有时间!你快去劝劝你哥别这么想不开,赶快和陈若兰撇清关系,这次走不了的话他就死定了!”
隔着冰冷的铁栅栏,憾生直勾勾地盯住耀宗,眼睛都充血了。
耀宗反倒一脸释然,说:“憾生,你今天怎么没带念宣过来?”
铁门一开,憾生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低吼:“你疯了吧?你真想死啊?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你知不知道?”
耀宗默不吭声。
憾生的嗓音带上了哭腔,“大哥,你到底是想干嘛啊?明天走不了你就完蛋了!大哥!”
耀宗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憾生,你不用劝我了,我本来就该死,能多担就多担点。”
憾生咬牙切齿地说:“大哥!你给我留条命吧,我求你了!你要念宣和我们一样当孤儿吗?大哥,你为她想想啊!你死了她怎么办?”
耀宗死咬着牙关,吐出句:“憾生,念宣拜托你了,你想孝顺我的话就帮我照顾她。”
憾生摇晃着他的衣领,急得快疯了,眼泪止不住倾泻下来,“大哥,那陈若兰是人家的老婆!她不配你为她不要命,舍不得你的人不是她,是我和念宣啊!大哥,你醒醒啊,只要你现在和她撇清关系,把她那些鸟罪名丢给她,你明天就可以走了!要不然我和念宣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耀宗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会他。
憾生狠狠地抱住耀宗哀求道:“哥,我不能没有你,我求你,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求,耀宗都不肯答应,憾生跪了下来,抱着耀宗的腿失声痛哭:“哥,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你要我怎么做啊?大哥,我不能让你死啊!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
耀宗颓然地坐倒在一边,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挂满了清泪,他颤抖着嘴唇,许久许久才说出话来,他说:“憾生,你不会懂的,我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宁愿我自己死也不愿看着她死。”
憾生彻底绝望了,他盯着在自己心中像父亲一样的兄长,眼泪源源不止地流淌,他知道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没过几天,陆耀宗定罪了,虽然判死刑是毫无悬念的,但是听到“死刑”这两个字从法官嘴里吐出来,憾生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了,仿佛判死刑的不是他哥哥,是他自己。
法院里闹成一片,念宣歇斯底里地尖声哭喊:“爸爸!爸——爸爸——”
曹阿姨死抱着发狂地想冲上去的念宣,最终还是没有拦住,念宣扑上去抱着耀宗哭得喘不过气,她说:“爸爸,小叔叔说你不会有事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耀宗泪雨纵横,哽咽着说:“你小叔叔尽力了,你别怪他,你……你以后要听他的话。”
憾生跪倒在他脚下,哭得说不出话。
耀宗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摸了摸憾生的脑袋,嘴唇动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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