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送上门,我高兴还来不及。”“最好真的是。”恩静把合同扔进抽屉里,连看也不再看一眼。她的办公室就在阮东廷隔壁,这一层楼,其实也就他们这两间办公室。因为这阵子阮氏出的事太多,所以平常没什么事的话,普通人是上不来这一层的,就连清洁,也只由阮生信任的清洁大婶来做。当然,那被信任的清洁大婶,便是被初云从大陆带过来、并得到了恩静信任的李阿姨。十点半还有个小会,自从当上总经理后,她总是大小会议无数。有时候会一开,就从早开到晚,人家朝九晚五,她朝九晚九,于是那姓阮的便有理由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她怎么拒绝都没用,因为这人根本就听不懂拒绝。就像昨晚,和他在茶餐厅里说完事后,“阮氏”的高层还有个会要开。她明明一散会便溜往酒店后门口,想避开他,结果一到后门,就看到阿忠站在那儿,憨厚又老实地对着她笑:“太太,请上车。”回到家时,就看到阮东廷已先她一步坐到了大厅里——对,从储藏室的另一个门进来的,他来她家,从不走正门。
可昨晚和其他时候能一样吗?明明几个小时前她才在茶餐厅里和他谈签字,几小时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坐到她家,完全把自己当成男主人的样子!她真的怒了,只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个人都只当耳旁风。“砰”地一下摔上门,她来到他面前:“你又来做什么?我们都要离婚了!”阮生却只是翻了面报纸,不为所动地:“能换句台词吗?每次见到我都得提醒一次。”“那是因为你怎么提醒都不改!”“有什么好改?”他扔下报,起身站到她眼前,声音柔柔,气定神闲:“要离婚怎么了?那天不也是说要离婚,可到最后还不是和我睡了?”“阮东廷!”他竟然敢说这种混帐话!恩静飞速涨红了脸,只觉得这公寓里的每一粒尘埃都在取笑她的没定力:“那、那是因为你强迫我……”“你确定是我强迫你?要换了其他男人,你也让他这么‘强迫’?”“你说什么?”“你完全可以甩我两巴掌,再让我去死,或者扯大嗓门喊救命,可你没有,不是吗?”“阮东廷!”她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不,已经红到胸口了,“住嘴住嘴住嘴!”“好了,”他低低地笑了,一手控制住她闹腾的两只手,另一手拥住她,“别闹了,我就是来问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一个问题?”她动作停了下来。“阮先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几个小时前,她这么问过他。这几年来,她一直在这么问她。“可是啊,”恩静的谓叹听上去那么无奈:“如果是由我自己来回答,这问题就已经没意义了啊。”所以她不会再说了,再也不会说了。男子的目光看上去那么复杂:“你问我为什么怎么提醒都不改,恩静,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目光似思索,似犹豫,又似有无数深沉的心事。他说恩静:“那是因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分钟空闲,哪怕你再恨我,我都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你——明白吗?”不,她不明白。也曾经有过那么多时候,哪怕只有一分钟空闲,哪怕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她都那么想待在他身边。可那一些时候,她心里头只有他一人,全世界能与她沾上关系的男子,只他一人。可此时他的身边,还有其他人。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阮生叹了口气,明明就是妈咪所说的“脚踏两条船的混帐东西”,可每次说到这里,他面上总有一种退让的无奈感:“好了,我不和你争这个。恩静,真相大白的那天你会明白的。但现在先答应我,别那么快下决定,嗯?至少先陪我揪出伤害初云的凶手。”凶手吗?可是啊,她幽幽想起了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初云:“凶手?凶手又要到什么时候才揪得出来呢?”“我看,很快了。”阮东廷的眼里晦暗不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你明天就会知道了。”然后第二天,这人就送来了股权让渡书。开会时间到,恩静走出办公室时,看到李阿姨在外头用吸尘器做清洁,便随口唤她:“李阿姨,麻烦你去收拾一下我的办公室。”随后,走进隔壁的总裁室。真是小会,就四人——阮东廷,恩静,连楷夫,rvy。她一走进,拴上门,便看到那对据说已开始出双入对的男女正饶有兴致地盯着阮大总裁的办公桌——不知何时,那里多出了个小型的监控视频,恩静走过去,就看到熟悉的场景。那是她的办公室。刚刚被叫进去做清洁的李阿姨一进去便将门关上、将吸尘器放到门边,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办公桌后面,然后,想了一想,又走到门边,打开明明没有在运作的吸尘器,在“翁翁”的声音里,返回到书桌后,一个个拉开了恩静的抽屉。第三个,最中间的抽屉,里头有一本股权让渡书。李阿姨拿起它,悄悄将它塞到吸尘器底座,同时,从那底座掏出另一本……狸猫换太子!砰!却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原本有笨重的吸尘器挡着,这门是没那么容易被推开的,可这会儿,偏偏有阵庞大的力道一举踹开了那扇门。紧接着,是阮东廷冷得吓人的声音:“李阿姨,我的让渡书好看吗?”狸猫,看来是换不成太子了。“联系过警方了吗?”“当然,这点事还需要你交代?”“让他们低调点,‘阮氏’现在到处是‘那一边’的耳目,别打草惊蛇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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