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轻笑了一声,少年人的声线还是很清澈,听着理应是让人愉悦的。可坐在那儿的杨新雅颤了颤肩膀,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
这就有点不像她了。
系统突然道:“喻柏在走廊里。”
余悦了然,连余光也没瞟一下走廊,椅子被他推开,他就那么笑吟吟地起身向杨新雅走过去。杨新雅余光瞅了瞅走廊,她刚才看见了喻柏,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进来。
不过这是一个机会。
她暗自握了握拳头,不到十个数内就泪花朦胧,可怜巴巴地看着余悦,刹那间就变成了一朵被风雨摧折的小白花,一滴滴泪水从她颊边滑落,她一边哭一边颤着嗓子道:“你、你要做什么?”
余悦被震在原地,这妹子有奇才啊,说哭就哭,怎么就不进军演艺圈呢?
她都这么着了,他不配合点什么都说不下去了,不然多尴尬啊。
杨新雅见他在原地没动,从抽屉里面抽出素描本摇了摇。她靠墙坐着,要出去只能往右边走,此时右边通道被杵在那儿的余悦挡住了,故而走廊外的喻柏就是想看也看不见他们之间具体的动作。
仗着除了余悦谁也看不见他,她无声地道:我死也不会给你。
余悦双手往前后排的桌子上一放,微微弓起腰,少了黑边眼镜的修饰,过长的额发下是一双冷冷的眼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出一抹笑来。
杨新雅本想激怒他,结果他居然是这种反应。
少年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黑亮的眼睛里是她熟悉的恶意。
她看见少年的嘴唇一开一合……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他看不见你,当然也看不见我啊小傻瓜。
杨新雅心头一跳,要坏菜了!
与此同时,余悦一手夺过她手中的素描本,三下两下地撕了个干净。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递,杨新雅微微张着嘴,这可是他自己画的,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喻柏,他怎么会……
“你干什么?!”
杨新雅听见这声质问,整个人都恍惚了,这不是她正想问余悦的吗?
不对!外面站着喻柏!
杨新雅这次是真吓哭了,虽然自己婊起来挺好玩儿的,但被人婊又是另一回事啊,她想从座位里走出来,却被余悦堵在里面,慌乱之下,大声反驳:“不对!不对!明明是你……”
余悦却用特别愤怒的声音打断她:“是!我是同性恋!我是同性恋怎么了,我又没恋你你有必要这么咬着我不放吗?!”
杨新雅慌乱地反驳:“我没有!我没……”也不知道她是反驳自己没有歧视同性恋还是没有撕素描本。
系统提醒他道:“喻柏要进来了。”
余悦笑着吸了吸鼻子,然后敛去了笑意,冷冷地看着杨新雅,无声地道:你再惹我试试。
杨新雅自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和惊吓,一见着喻柏来了就窜地站起来,慌不择道地把余悦一推,余悦“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带倒了一个椅子,后背磕到椅子腿,一阵钻心的疼。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美少女型大力士,力气大的都快把他掀飞了。
杨新雅往喻柏那里跑,本想着扑进他怀里嘤嘤嘤,却见喻柏皱着眉毛直接绕开她走到余悦身边。
杨新雅:“……”
她尝试地嘤了一下,见没人理她便又嘤着跑走了。
余悦双手撑在身后,低着头没说话,腿边还散落着素描本的碎边,碎片上有着喻柏的局部素描,比如一截脖子、一截小指、半张脸……
怎么想着想着就有点像分尸现场了,余悦默默地唾弃自己。
一边的喻柏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上半坐着的少年,目光掠过他的漆黑发顶、撑在地上的修长白皙的双手,然后转至那一地的纸屑以及余悦校服裤子上的水滴。
他的神情在那瞬间像脆弱的瓷器一样碎裂开了,遮掩不住的惊诧,直到下一滴水珠沿着原有的轨迹滴落,慢慢地浸入布料,留下一块指甲大的水渍,他才意识到——尚遇白居然哭了。
尚遇白……哭了?
那个永远把自己埋在书本后面的书呆子学霸居然哭了?
喻柏有点稀奇,但更多的是不解,忽然他看到地上的碎片这才福至心灵地领会了——是为了那本素描?
系统鼓掌道:“……演艺j-i,ng进了不少嘛,今晚我再辅导一下估计这部戏你就能拿下了。”
余悦眼泪汪汪:“……好痛。”
系统:“……”这是加词儿还是……
余悦继续道:“撞到后背了……”
系统一脸冷漠,呵了一声,道:“痛就对了,谁这么撞不会痛呢。”叫你戏多。
余悦:“……”说好的和谐相处呢?
喻柏蹲下来,不太自在地咳了咳,干巴巴地道:“你别哭了。”
余悦反驳道:“我没哭。”只是被撞出的生理性泪水而已。
“……好的。”喻柏无语地看了眼少年红红的眼睛,把手递给他,道,“你没哭。”
余悦借力站起来,把椅子摆好,然后拿扫把将碎纸片全扫起来,倒进了垃圾桶。
旁观的喻柏:“……”不应该是捡起来粘粘然后对着抹眼泪吗?这种对待废纸的态度……实在是圆不回来了,喻柏抛弃了要给余悦的所作所为找合理解释的想法,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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