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好像天生便是那种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说他怜香惜玉并非是说他fēng_liú多情,而是他对女孩,似乎都抱着一种天生的怜惜之情。就像方才在茶楼之时,若是旁人,大概至少都是要给她点脸色看看的,毕竟,他如今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两位师父沦落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任谁看到了罪魁祸首,即使不说大打出手或是怎样,至少也会摆点脸色的。
但花无缺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十分平静而又有礼地说她未免太过分了些。
江清欢都有些纳闷,邀月对江枫恨之入骨,她是怎么教育花无缺才能让花无缺有今天这样的性格的。于是她问花无缺,“邀月平时对你好吗?”
花无缺被眼前这个姑娘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弄得莫名其妙,他之所以来跟江清欢见面,是昨夜有一只小信鸽飞到他的房中,那只小信鸽曾经是小鱼儿的,他本以为是小鱼儿送信给他,没想到绑在信鸽右腿上的书信是江清欢送来的。
他对冥岳的四姑娘,虽有耳闻,但素未谋面。不过自从关于两位师父的事情在江湖上流传之后,移花宫也曾打探到底是谁散布的,幕后的推手是冥岳和丐帮。
花无缺当时看着那纸条,心想我都还没找上门呢,你倒是找上门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该是时候会一会这个冥岳的四姑娘了。
只是,花无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人见面的场景竟然是这样的,而江清欢方才问邀月对他好不好的话,竟让他有种那像是久别后的朋友见面时的寒暄一样。
于是,花无缺诧异地看了江清欢一眼。
江清欢微笑:“我跟小鱼儿是朋友,他经常跟我提起你。你们快要决斗打个你死我活了,难道你心中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花无缺面无表情,“没有,我此生只为了杀小鱼儿而活着。”
“怎么会呢?你若是只为了杀小鱼儿而活着,又怎会与他成为朋友?你与我一同走在路上,难道没有感觉到春天的美好?”四姑娘对着长相英俊性情又好的花无缺,走起了文艺范儿,她弯着凤眸,轻声说道:“太湖的风中夹杂着花香,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你若是能感觉到这些,便说明你的生命并不是只为了杀一人而存在。”
“我见过邀月,与她交过手。你虽然从小在移花宫长大,但是像邀月那样性情的人,除了教你武功,想来是不会对你太好的。一直对你好的人,是不是你怜星?”
花无缺的表情此时微微一变,有些惊讶地看向江清欢。
因为江清欢说的不错,在移花宫中,大宫主邀月永远高高在上、冰冷无情,花无缺从来没有见过邀月的笑容,她总是那样冷若冰霜的模样。从小到大,花无缺所能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都是来自怜星。
江清欢神情自若地迎着花无缺的视线,问道:“你觉得方才在茶馆里听到的事情,都十分荒谬,对吗?”
花无缺笑了笑,说道:“若姑娘是我,不会觉得荒谬吗?”
“确实荒谬,但那是真的。若你不信,不如我们一同去见怜星宫主?”
花无缺猛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江清欢,“你将我小师父带走了?!”
江清欢笑眯眯地朝他摇了摇手指,十分气定神闲,“不是带走了,是救走了。”
花无缺:”……“
要说江清欢真的将怜星救走了,那是假的。她不过是让雕儿在邀月怜星落脚的地方蹲点,顺便还收买了一些小动物,让邀月单独离开的时候知会一声。
像邀月那样控制欲十分强的人,大概是会对小鱼儿的动向时刻都要盯着的。她信不过别人,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好像也有点不放心。她知道怜星也喜欢江枫,虽然江枫并不喜欢怜星反而喜欢了花月奴,可怜星并不恨江枫。
花无缺的模样,其实就像是跟江枫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所以邀月看到花无缺,从来都不会觉得高兴,她真是看不得花无缺的脸,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江枫,想起江枫是怎么和花月奴在一起,那两个狗男女是怎么勾搭在一起背叛她、羞辱她的。
可是怜星不一样,怜星对花无缺一直都很温柔,生活上嘘寒问暖,习武上尽心尽力指点陪练。
邀月每次看到妹妹对着江枫的孩子花无缺那样温柔周到的时候,都不免在问自己,怜星真的恨江枫吗?
可是随即,她就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怎么会呢?怜星从小就听她的话,不管她做什么,怜星都会顺从。当初她喜欢江枫,怜星心中虽然也默默喜欢,但从来不表现出来,也不会跟她抢。
怜星在她面前,永远是顺从的。
邀月时常会经历一个怀疑和论证的过程,但每次到最后,她都会跟自己说,不会的,怜星永远不可能背叛她。只是这次花无缺和小鱼儿的决斗,她苦苦等了十几年,到这种时候,不可能功亏一篑。
在这种时候,邀月既不想让怜星与花无缺见面,也不想让怜星与小鱼儿见面。于是,每天晚上都等怜星睡下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怜星的睡穴出门去看小鱼儿那个小孽种到底有没有出幺蛾子,照旧离开前也要警告他别玩花样,他只能乖乖等着被花无缺杀。
江清欢就是掐好了邀月离开的那段时间,到了怜星的房中。四姑娘可能武功不如邀月到家,怜星的穴道她解不开,可她聪明,闯入人家的房中,是和黄岛主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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