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菜,但是魏长青和乐止苦从未动过筷子,他看到了,也不再吃。魏长青和乐止苦都给他夹菜,但只要他们没动一口,他就绝不会动。俩人显然都对他有些无可奈何。
魏长青还摸了摸他的头,看起来莫名有些欣慰。
这以后,渺渺去过魏长青别墅无数次。他不再体会离别,体会不安,体会孤苦伶仃的酸苦。
那些被抛弃的日子,除了他不曾记事,也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他想,有了魏叔叔,有了乐姐姐,还有可以陪他玩的梁修哥哥,他就有了一个圆满的家了。他已经不是一个孤儿了。
但他不懂的是,为什么他还住在孤儿院里。他没有问,习惯了将困惑都藏在心里。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乐止苦和魏长青在房里说话。
乐止苦说:“长青,你真的要收养渺渺吗?”
魏长青:“你不想收养渺渺吗?”
“当然想啊,可是……”
“没有可是,止苦,只要你想收养他,我们就收养他。”
“可是,你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我有你,有渺渺,已经足够了,渺渺就是我的孩子。”
……
乐止苦没有再说话,渺渺转身离开,下楼找到已经长得很威武雄壮的蛋蛋,轻声对他说:“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蛋蛋。”
这年他已经有八岁了,乐止苦和魏长青结完婚没多久,乐止苦二十七岁,而领养条件需满足夫妻双方都满三十岁,并且没有孩子。
乐止苦和魏长青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几乎从不吵架,或者只是小打小闹。后来渺渺长大,明白所谓小打小闹,只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而已。
乐止苦三十岁那年,渺渺终于正式住进了魏家别墅,有了自己的卧室、小书房、书架、玩具……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但在他十六岁那年,乐止苦意外怀孕了。领养了他以后,他的养父母根本就没打算过要孩子。
他相信魏长青肯定做了措施,所以这个意外降临时,夫妻二人都如遭雷亟,丝毫没有家里即将迎来新生命的欢乐与惊喜。
乐止苦的继父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连夜赶了过来,一直盯着乐止苦的肚子,最后竟看哭了。
一把年纪的老头,依然如此感性。
十六岁的渺渺已经将大名改成乐珩,已经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他知道梁浩源为什么哭,知道乐止苦和魏长青为什么有了亲生孩子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知道如果最后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魏长青和乐止苦要付多大的勇气。
梁浩源哭完了,又镇定下来:“止苦,你是怎么想的。”
乐止苦没说话,只是靠在魏长青身上,头发将面容遮了大半,连脸色都看不清。
“长青你呢?”
魏长青攥着拳头,眼眶通红,一字一顿:“不生。”
梁浩源听完,深深地叹了口气:“止苦比她妈妈的身体好不少,还年轻两岁,现在医疗条件也好了,如果剖腹产的话应该也没那么危险,其实……”他说到这,极为艰难地停下来。
魏长青还是那两个字:“不生。”顿了顿又补充,“无论如何都不会生的,我冒不起这个险。”
梁浩源理解地点点头,叹息般道一声:“那就不生,不生,不生好,你们已经有渺渺了,一样的,一样的。”
然而梁浩源走后,乐珩见证了魏长青和乐止苦婚后的第一次大吵。
他听到乐止苦在楼上哭得声嘶力竭:“我做不到,我不会把他打下来的。”
她一声声指控魏长青:“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不是你的孩子吗,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吗。现在又不是领养渺渺的时候了,现在可以生啊,为什么不生。我和我妈不一样,你不要把我妈和我混为一谈……”
她明显情绪失控,魏长青任她指责,绝不松口。
她哭累了,被魏长青抱回房间,仍还声音嘶哑地为腹中无辜的孩子讨饶:“我们凭什么为他做决定,他都来到我肚子里了,你为什么还要剥夺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乐珩在楼梯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魏长青出来。
“爸,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吗?”他其实很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自己的身世时刻惶惑不安。但他同样担心乐止苦的安危,三十五岁,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魏长青显得很疲惫,这些年明明保养得很好,一夕之间前功尽弃,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摆了摆手,去了书房。
最后,魏长青还是妥协了,毕竟他从来都不舍得乐止苦难过,也舍不得那个孩子。他托魏筹找来著名的妇科医生和营养师,制定周全的养胎计划,力求将胎儿体重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并企盼能将乐止苦孕期的身体养得更结实一点,为接下来的临盆做足准备。
但就在乐止苦肚子里的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夫妻之间突然又爆发了一次争吵。但这次只是湖面微起的涟漪,魏长青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与不安,不敢与乐止苦大吵大闹。
起因在乐止苦偷偷写遗书。
魏长青情绪失控地将遗书撕了,在乐止苦眼泪攻势下溃不成军。
“我怕,”乐止苦是真的很怕,越临近分娩就越害怕自己会重蹈母亲覆辙,“我怕我死在产房里,我怕我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和你说。”
他们已经顾不上避开乐珩了,情绪像来势汹汹的山洪,顷刻间将好不容易筑起的壁垒冲塌。
魏长青没让乐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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