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平日溺于酒色,显得荒淫无道,此时剑戟加颈,却未软瘫倒地,反而一脸愤怒地大喝道:“贼子,你说谁是奸佞?要对寡人身旁何人不利?”
褚师圃跪在地上再不搭话,只把一只手扬在空中连连摆动,他府上家将领命,把愤怒欲狂的卫侯姬元强行抓了下去。
待得姬元咆哮大骂着离开,褚师圃肥胖蜷伏于地的身子才攸地探起,一颗圆滚滚满是汗珠的脑袋四下看看,急忙跳起,拍拍袍上草茎,然后一溜小跑地向前厅跑去。
月华宫中,南子咬着嘴唇在殿中徐徐行走,陷入两难的选择之中。她唯一动过真情的人是子朝,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地人去死,她办不到。可是她又痛恨这种造成既成事实,强迫她俯首屈从的计谋,而且,她对公子朝等人成功地把握,实在不抱太大希望。
公子朝冷冷地看着她,计算着宫外现在发动地进度,忍耐不住道:“你还犹豫什么呢?是不舍得那个名实不符的夫君,还是惧怕公孟絷地兵权?公孟絷虽兵权在握,但是帝丘城内他能调动的人马却十分有限,远水难救近火,待他束手就擒,各路兵马还会不惜一切为他效力吗?再说姬元,原本就是对你因愧生敬,你方有今日权威。然而君主本寡恩之人,这种感情能够持续多久?有此良机,我们为何不行一劳永逸之策?”
南子忽地停住脚步,怔怔看他良久,顿足道:“罢了,我这辈子欠了你的。今日我便陪你共赴此难,来日你若负我……”
公子朝喜形于色道:“子朝甘受天打雷劈!”
南子咬牙,眸光泛红:“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一顿足,急急转身道:“随我来吧!”
公子朝欢喜地跟在南子后面,离开月华宫直奔奉朝殿。
奉朝殿总管乃是一个年近五旬地寺人,自幼去势,名叫冬里夏,对卫侯忠心耿耿,负责掌管卫国宝器,君王玺符等物。
国君之宝,做为卫国君夫人自有一套备用钥匙,这是卫国为防意外所定的制度。但是除非确认国君已意外身亡,且未留下指定继承人,否则君夫人是无权调用宝器的。南子引着公子朝到了奉朝殿,那冬里夏闻讯连忙迎上来,施礼道:“奴婢见过君夫人,不知君夫人驾临奉朝殿。有何吩咐?”
南子平静了呼吸,说道:“冬里夏,速速取出国之宝器。”
冬里夏一怔,迟疑道:“君夫人,国君健在,按制,奴婢不能奉诏。”
南子急道:“公孟絷造反,国君已被软禁。如何还能发号施令?速速取来宝器,寡人要调兵来平叛。”
“这……,奴婢未得消息,难以听从君夫人一面之辞,还祈君夫人……”
公子朝在一旁不耐烦,问道:“放置宝器处,君夫人可知道?”
“知道。”
“啊!”南子刚刚点头答应,公子朝已毫不犹豫。一剑将冬里夏刺杀于地。四周侍卫大骇,各持斧矛冲过来,公子朝横着血淋淋一柄长剑,嗔目大喝道:“国君为人挟制,大事急矣。如今君夫人要取国玺兵符。调动兵马平叛,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那些侍卫听了仓皇失措,首领既死。无人下令,又见君夫人昂然站在面前,略一犹豫,终至一一退下。公子朝见状,急忙陪同南子进入奉朝殿,自殿角书架处推开暗格,露出一方青铜所铸的大鼎似的暗柜,看那模样。沉重地铜柜铸壁足有尺厚,怕是毁了三五把青铜利斧,也休想劈得开它。
南子自身上取出钥匙,插入钥孔拨动一番,“嚓”地一声响,似乎锁扣已经打开。南子伸手拽了一把,沉厚的铜门只是微微晃动一下。
“我来!”公子朝迫不及待,握住柜柄。伸手使劲一拽。把那铜门拉了开来。里边没有金珠玉宝,只有四口匣子。最大地一口方方正正。不用问,必是卫国宝玺无疑。
“左边那只!”南子在他耳边低语道。
公子朝炽热的目光又盯了一眼国玺,这才探手取出左边那只匣子。打开匣子,里连放着半只青铜铸地老虎,沉甸甸的,虎身纹路细致,隐隐有些铜绣。
这就是虎符,虎符其实并非一种,而是有多种规格,这一半虎符,却是权柄最大的那种,公孟絷所持的虎符,一次最多也只可调动一万兵马,而这只虎符,但凡持有另一半虎符的,一旦合印验证相符,必须无条件服从对方,等若见到国君。
南子伸出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冰凉地虎符,低声道:“这就是了,不止宫卫、城卫,举国之兵,皆可调动。”
公子朝大喜,忘情地在她颊上吻了一下,跳起道:“时间紧急,我现在就去控制宫、城两卫,你且在宫中等我消息。”
公子朝说完,一溜烟去了。南子抚着面颊,呆呆出神良久,才幽幽一叹……
公孟絷府第是三重九进的院落格局,早庭三重院落,中庭三重院落,后庭三重院落,前庭住地都是一些下人仆役、家奴和低阶的家将、食客。自闯入中庭开始,双方厮杀渐趋激烈,满院鸡飞狗跳,侍婢丫环到处乱窜,双方只管挥剑对砍,也无人有暇理会。大队人马则抛下阻拦的对方家将,只管全力向内冲杀。
三路人马由齐豹、北宫喜、庆忌带领,各自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庆忌引军自右路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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