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出现的王泽川忽然在意识中出现,与她道别,“我要死了,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语气平静,甚至透着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消息太过突然,陆思渺怔了怔,垂下眼睛,“嗯。”
“永别了。”
这是对方留存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陆思渺猛然一震,感觉到某种意识被剥离了灵魂,尔后识海里再悄无声息,静的像是从未响起过那些副人格的声音。
“终于结束了。”她想笑,嘴角刚刚弯起,一行清泪滑落下来,砸到手背上。
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哭了。
王泽川可恨又可怜,她同情他,憎恨他,这泪与其说是为他而落的,倒不如说是为那些和他们有着相同遭遇的孩子而流的。
诚然并不是所有有这般遭遇的孩子都会性格扭曲,这和先天后天都有关。她只是希望,这世上再没有人遭遇那么多不幸。
王泽川被执行枪决那一天,黑水市到处都响起鞭炮声,大街上弥漫着纸钱燃烧过后的香灰味道,受害者家属伏地恸哭着,祭奠逝者在天之灵。
c大后山上,张叔蹲在他自己亲手栽种的翠绿松树前,流着泪给女儿烧纸,“思思啊,杀了你的犯人被枪毙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他在那里待了一天,时隔多年喝了瓶白酒,烂醉如泥。
个别潜逃多年的通缉犯看到国家对于逮捕他们的力度和决心,也选择了归案自首。一时间,许多旧案大案被翻了出来,那些受害者终于得以瞑目。
而第二天一早,徐哲行就来办理出院手续。陆思渺迫不及待走出待了四个多月的病房,飞扑到门外等候的男人怀中,两人在走廊紧紧相拥,引得过往医生护士纷纷侧目。
她埋首在男人怀中,任意依恋,“阿哲!我好想你!”
男人双手环紧,温柔亲吻她的额发,“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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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初的深冬,蜀地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说是雪,到底是南方,比不过北方的大雪纷飞,也只是从天空中散落一些冰晶状的雪花罢了,连地上都积不起,一沾地就融化成了水。
而在这样阴郁湿寒的冬天,最幸福的事情莫不过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枕着爱人的手臂安眠。
半醒不醒的时候,陆思渺感觉到温热的唇摩挲着她的脸颊,“饿不饿?我去做早餐。”
“嗯”含糊的咕哝,又软又娇。
男人温柔地吻了吻她,试图抽出手来,被她下意识搂紧,一脚勾着腰,蹭到他怀里不让人动弹。
“哎……”无奈又好笑,只用了气息,暖洋洋地溢出来。
索性长臂一伸,把娇小的少女严严实实压在怀中,自己覆身而上,如同茧子般裹住,寻着樱红的唇瓣,一亲芳泽。
“唔--”
这下,陆思渺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微张开着嘴,男人的舌尖已经探入口中,带着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把她的嘤咛轻轻堵了回去。
唇舌交缠,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啧啧水泽声。直到被窝下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了,才恋恋不舍放开,和她鼻尖抵着鼻尖,轻喘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思渺脑海中不由闪过昨晚上的一幕幕画面,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王泽川死后,徐哲行把她从精神病院接了回来,在他的精心调养下,她精神状态恢复了大半,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昨晚上两人腻在一起看电视,结果干柴烈火一点既燃,从沙发做到浴室,又从浴室滚到床上。
要不是这半年坚持跳舞拉开了韧带,简直要折了她的老腰。
不过纵使久旱逢甘霖,男人也依旧是春风化雨,始终照顾着她的感受,因此除了有些不适外,也都还好。
“还好。”她说,一开口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放在自己身上,她微凉的身体贴着他的,下巴搁在他颈窝,两人之间毫无阻隔,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仿佛挨着座火山,源源不绝散发着炽热的温度,融得人都要化了。
昨晚初尝情/欲的两人又有些被勾得情/动,陆思渺感觉到贴在大腿的火热的坚硬,脸颊发烫,“阿哲……”
一声轻吟,带着几分羞意。
男人目光暗了暗,手从她背后沿着背脊一路探下去,嗓音透着性感的低哑,“我看看。”
陆思渺脸烧的更厉害了,埋首在他颈间,身体随着他的抚慰软成了一滩春水,白嫩的手指摸索着越过男人肩膀伸出被窝,抓住床单一角下意识弯指扯住。
“啊……”被子里的双腿夹紧,低喘了一声,目光迷离,嗓音和身体都那般柔软无力,“不要了……”
到底顾忌着她的身体,男人浅尝辄止,抽出手轻拍着背脊安抚,侧头亲亲她颊边的发丝,“好。”
陆思渺闭了闭眼,等待潮涌过去,脸颊一片醉人的驼红。
抓住床单的手被人捞了回来,塞回充满热气的被窝,大掌沿着她胳膊上上下下摩挲取暖,“外面冷,别伸出去了,小心感冒。”
她懒洋洋应了声,用鼻音送出一个“嗯”字。
等她手臂彻底恢复了温度,他的手滑到底,握住她的手,穿过指缝,一个接一个直至十指相扣,牢牢攥紧,温存不尽。
“噗通、噗通”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震颤着耳膜,陆思渺闭上眼,唇角扬起恬静的笑容。
男人另一手抚摸她一头长发,“下个星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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