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看出王臻华是想打听鲁子由的事,为难地摸了摸光头,刚才自己还夸下海口,让对方尽管问呢,结果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不出来……小和尚只好道:“慧敏师兄是挂名弟子,平日里讲经上课,都跟我们不在一起,所以慧敏师兄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王臻华对此倒也不意外。本来她也不觉得,这随便在寺院里拉个人问,就正好能找到熟悉鲁子由过往的人。她的真正目的是另一件事,“不知慧敏师傅在白马寺时夜宿何处?”
小和尚先前没答出来,本来挺过意不去,幸好这第二个问题知道答案,忙道:“就在这间院子,西数第三间就是。”说着,小和尚主动引着王臻华走了过去。
王臻华一边跟着小和尚走,一边在心里给重砚加了分。这小子还算机灵,只她陪着李氏烧香这一小段时间,重砚就打听出挂名弟子的房舍,虽然没探听出鲁子由住哪,但已经很不错了。
小和尚从腰间取下一大串铜钥匙,开锁进门,“虽然慧敏师兄下了山,但也经常回来住住,所以他的房间一直保留着,我这两年被分配外院房间的打扫,慧敏师兄的房间也由我负责……”
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只有桌椅床凳,墙角一个衣柜。
王臻华在屋里转了转,这里面实在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她随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距离慧敏师父上次来,过去了多长时间?”
小和尚搔了搔头,“大概有一个月了罢。”
王臻华又问:“自他走后,这房间摆设可有什么改变?”
小和尚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诸位师兄屋里的摆设都一模一样,我隔一日打扫一次,记得再清楚不过,慧敏师兄的房间也不例外,从始至终一分一毫都没变过。不过……”
王臻华眉毛一挑,“不过什么?”
小和尚停顿了一下,语气疑惑,“上个月有一桩怪事,那次明明偷懒少擦了一回窗台,但第二次来,却发现窗棂上一点尘土都没有,明明都有四天了,这山上空气虽好,但似乎也没好到这份上……”
王臻华心中一动,看来有人偷偷造访过这里,窗台干净,估计是此人撬窗而入,离开前为掩盖行迹,才特意擦了窗台上的脚印,没想到恰逢小和尚偷懒……
“这屋里没丢什么东西?”王臻华问道。
“没有吧。”小和尚惊了一跳,“你是说,那次是有人故意进来……”
王臻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环顾四周,这屋里家徒四壁的,除了几样笨重的旧家具,实在没什么贵重的值得一偷的东西,她的视线落在那个破破旧旧的衣柜上,除了这个东西。
小和尚也跟着看向衣柜,他明显地咽了口唾沫,“师兄的东西,不会被偷了吧……”
“这可说不准。”王臻华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这房间的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只有掌院大师。”说完,小和尚更沮丧了,掌院大师显然不可能干偷溜进弟子房间这种事。如果慧敏师兄真丢了东西,那责任可就完全在他头上了,可是他实在不记得钥匙曾经被人偷过啊……
“或许那人只是进来转一圈,说不定没偷什么东西。”王臻华好心建议道,“不如你检查一下?”
“是啊,寺院里一向清苦,说不定屋里没什么值钱东西,那贼失望之下……”小和尚自言自语,给自己打了半天气,站在柜子前,深吸一口气,一把掀开衣柜盖子。
王臻华从小和尚的右上方,探头看去,这真是她见过最寒酸的衣柜了。
偌大的一个半人高的衣柜,只柜底叠了两套僧衣,一夹一单,旁边摆着两顶同色僧帽,几乎连棕褐色的柜子底都没盖满——这就是柜子里的全部东西了。
小和尚探手进去,翻了翻,倒是从僧衣下面翻出来五六把折扇。
这几把折扇并不名贵,但扇骨打磨细致,扇面是极出色的工笔画,虽然主人保存得很好,但能从扇面的纸质上看出来,这几把折扇已经有些年月了。
王臻华看着折扇,若有所思道:“以前倒是没注意,鲁子由喜欢收藏扇子?”
小和尚倒是没听清王臻华的话,把折扇原样搁回去,对着衣柜十分苦恼。屋里的摆设哪怕动了一点点他都一清二楚,但别人衣柜里放着什么他哪知道啊……
王臻华此行有了答案,正欲离开,看到被她忽悠了的小和尚正自苦恼,良心发现道:“你不是说,慧敏师傅自下了山,偶尔才会来山上住一两晚吗?”
小和尚呆呆点头。
王臻华笑道:“他家也不富裕,既然只是偶尔住住,肯定不会在这儿放什么贵重品,再说他好歹曾经是寺院弟子,哪会故意犯忌带些奢华物件来碍人眼?这儿顶多放一些日常换洗用品……”
小和尚被安慰到,庆幸地拍拍胸脯,也就没注意到王臻华突然失语停下。
王臻华心不在焉地跟小和尚道了别,匆匆找到李氏,只说想起一桩急事,要先走一步。李氏本来也准备走了,闻言也不再多呆,跟着王臻华一齐离开白马寺。
送了李氏回府后,王臻华正欲去江家一趟,不想门房迎上前来,“官人,小江大人来访……”
王臻华不由失笑,倒是省了她多跑一遭。
下了马车,王臻华直接去了前厅,正看到江炳成百无聊赖斜倚在桌上。
江炳成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王臻华,不由笑着虚点了她两下,“好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闭门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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