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指挥能受伤,要么就是军队快被全灭了,周围保护他的人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要么就是他亲自上阵了,而且去的还是第一线……
怎么看,都是后者。
“没什么大事,只是轻伤。”景木下意识将手臂藏在了背后,等反应后自己做贼心虚的动作,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资料我等会就看,你继续说……”
云澜刚刚才见证着一个个生命的挣扎和抗争,景木的伤,严格算起来,还真是轻伤。
虽然这么想着,刚刚那一瞬间的慌乱依旧没有平复下来,只要一想到现在这样的格局,或许一个意外,景木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心脏就会猛然的收缩一下。
她抬起手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这样的感受,真是,伤脑筋。
她将一些异样的情绪压下,敛起表情说:“因为暴动催化的加剧,既定的援兵又未到达,士气下降的有些严重。这还好,我担心的是因为暴动催化的冲击性太过直观和强烈,很多人连面对的勇气和*都没有……等到这样的情绪蔓延开来,我们这场战就可以直接认输了。”
“这个问题刚刚也有人提过。”说到正事,景木恢复了眼眸暗了下来,“最后的决议是,除了心理医师全程跟进之外,我会派遣精英小队迎战,无论如何也要先胜利一场再说。后方的援兵正在想办法赶来,乐医和医师也在调遣之中,只要熬过去这段……”
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是两人都明白,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熬不过去。
一个被军方三番五次围剿都安然无恙的组织,他们有最了解军方的将领,掌握着军方最机密的文件和弱点,而且有最先进针对基因弱点的“生化武器”。
现在归倾巢而出,仅仅靠景木这支只剩下一半战斗力的队伍,不是赢不能赢的问题,而是能撑多久的问题。
“你不应该跟来的。”景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云澜,眸中的光点相互交织着,最后晕成浓浓的一团。
云澜挑着嘴角,带着一抹少有的稚气,说:“景大团长,什么时候还学会这样悲伤春秋了。”她若是留在后方得知景木和云涛面临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呢。
景木这样的人,即使失控往往也只是一瞬间,云澜开口之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云澜看着景木,接着说:“我们回到今天的重点,现在的处境太过被动,我提议,我自己带一批乐医跟上你们主动迎战的队伍……”
“胡闹!”
历史上所有大乐医以上的乐医们,不是坐镇后方,就是聚在指挥部。很少会有强大的乐医冒着生命危险随军出站,一来确实是没有必要用到。而来,确是她们太过珍贵了。
而且,他的私心……
“我这不是胡闹,无论你答应不答应我都会去的,我知道……”
景木突然站起来,啪的将手边的文件摔在了桌上,“你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前方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你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乐医,跟我说要上前线,你这不是去救人,你那是去送死!”
在云澜眼中,景木一直是冷静睿智的代名词。就连濒临暴动的边缘,景木也从未暴躁过,相处这么多年,她何尝见过景木如此失态的样子。
“景木。”
“我不会允许你受到威胁……”景木自顾自说着,更像是确定些什么。
“景木!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云澜加重了声音,在空荡的休息室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景木愣了一下,目光定定的看着云澜的脸,单手扶着额头坐了下去,平缓了气息,整个人一下子就疲惫了下来:“抱歉,我最近比较累,你继续说……”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乐团合奏吧?能够将个人的压制能力扩大五到十倍。如果我带着她们一起去,单一支精英队而言,可以完全抵消他们所受的药力催化。”
景木的眼神有些动摇,但还是坚持说:“那也用不着你亲自去。”
云澜调整了语速,缓缓的开口:“沙漠那一次,是我跟着你一起突破重围;和罗将军对上,我也安然无恙的把母亲救了回来;被归抓捕,也是我一个人单枪匹马逃出来的;景木,我已经不再是你第一次见面那个哭倒在地的小女生了。”
更何况--
“虽然军部被景家压下,但是你我都知道,那段视频是真的。是的,我能够催化暴动,是一个活着的生化武器。别的不敢说,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现如今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大家就得一起去死……景木你明白的,我是最好的人选。”
景木看着云澜,他知道她这次与其说是来请求不如说是来通知,即使他组织,云澜也可以再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联合她所能联合到的人达到她的目的。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初火车上那个青涩故作坚强的女生,满脸泪痕的样子似乎还历历在目。
可是好像并没有过多久,画面一转,她似乎已经站在和自己同样的高度,即使同样苍白疲惫的神色,那一抹被时光沉淀出的自信和坚毅,如同火耀石一般,内敛却耀眼。
“啪”
光线一暗,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是景木直接挂掉了通讯器。
云澜看着空荡荡的半空,脑海中闪过他带着薄怒的脸色……果然,还是生气了。
就在云澜考虑要不要亲自过去商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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