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里捻了很久,一直燃烧到尽头,烫到手指,他才终于下定决心,按熄到烟灰缸里。
打开窗户,引进夜风,吹散一屋子的乌烟瘴气。
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轻轻拧开门,走出去。
她面朝大门,站在黑暗中,只有一双莹白的手脚,仿佛带着光。
听到开门声,她慢慢回头,有些尴尬道:“我吵到你了吗?”
唐文珩摇头,“阿衍怎么了?”
“不知道啊。”她故作轻松,只是嗓音里的哭腔怎么都掩不住,“他说他要出去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睡不着,能陪我坐会儿吗?”
夭夭知道他的目的是陪自己,感激的笑了一下。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夭夭把下巴搁到膝盖上,小腿藏到睡衣里,双臂环膝,就这么坐着不说话。
他看着她,又是一阵沉默。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鼓足勇气,开口,嗓音有些哑,他咳了一下,接道,“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夭夭顿了一下,“不是你的错,是那人太坏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忙道,想起她唇齿间的味道,身体又热了起来,略带尴尬的解释,“是……是在水下……”
他没说完,但他知道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看着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反应。
夭夭转眸看他,没有说话,反倒轻轻拉住他手腕,手指摸到脉搏上,跳得又快又急。
唐文珩心脏急促跳动,他说不出话来,女人细滑的手指在手腕内侧敏感的肌肤上游走,阵阵酥麻传来,瞬间麻木了他半边手臂。
他听见她说:“心跳的这么快?”
他张开嘴,哑然。
她发现了吗?发现他心底那些龌龊的欲|望,竟然对好友的妻子产生了那种想法,并且欣然吻了她。
她会觉得恶心,还是……
她会以后再不见他,还是会告诉阿衍?
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无法承受。
他手腕绷紧,背上渗出一层薄汗。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放心,”她声音里带着笑,“我不会告诉阿衍的。”
紧绷的神经顷刻间松弛,他浑身无力,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他不愿意承认,刚才他心底竟然渴望她告诉阿衍,把他所有的伪装都彻底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丑陋的内心。
“你也别告诉他好不好?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了。”她轻声祈求。
半晌,没得到回答,她又追问:“求求你了,好不好?”
在心里苦笑,他哑声回答:“……好。不告诉他。”
得到想要的答案,夭夭放下心来,失神的呢喃:“不知道阿衍干什么去了。”
嗓子发紧,他又摸出一支烟点上,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戴舒衍快步出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夭夭的脚底心真的有一颗红痣,那碧湖呢?会不会也真的存在?
他用导航搜索,竟然真的有结果,就在本市郊区。
他开车一路疾驰,途中接到好友的电话,他回答说有事,暂时回不去,让他们先休息,不用管他,就挂了电话。
终于到了那里。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连“夭夭”经常坐的那快石头都分毫不差。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里的任何印象。
这个湖就像是被一层帷幕笼罩着,没人好奇,没人探索,在他的世界中,完全不存在。
戴舒衍对他的记忆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为什么会喜欢戚笙涵?明明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
为什么不喜欢夭夭?明明就现在看来,他不可救药的被她吸引。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的行为完全不符合逻辑,就像被强加了一个身份,按照对方的生命轨迹活下去,但是现在,他醒过来了,发现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要验证这一切。
他要把戚笙涵叫回来!
唐文珩挂了电话,道:“阿衍有急事要处理,让我们先休息。”
夭夭失望的“啊”了一声,问:“那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
夭夭没去睡,唐文珩就坐在她旁边陪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明显困得不行了。
他忍了良久,终于挪近了一些,低声道:“困了回去睡吧。阿衍回来叫你。”
夭夭清醒了一瞬,摇头。
很快,又迷糊了。
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两秒后,悄悄揽住她肩膀,哑声道:“靠我身上睡吧。”
她不知听明白没有,顺着温柔的力道,靠到他肩膀上,很快就睡沉过去。
她的姿势很别扭,小腿还藏在睡衣里。
他怕她睡不安稳,手臂探入衣内,把两条腿拉出来,搁到自己身上,上身后仰,靠在沙发上,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晚上温度低了下来,还开着窗户,凉风吹到她腿上,她微微瑟缩,小腿蜷起。
他又看了半晌,手摸上她小腿肚,果然冰凉一片。
滚烫的手来回安慰,这点温度根本不够,她还是冷,双腿往温暖处蹭。
蹭得他呼吸发紧,浑身燥热。
他解开睡袍的扣子,把她双腿挪到自己腿上,盖上衣服。
女人凉凉的肌肤没有浇灭燃烧的火,反而起了反作用。
身体胀得发疼,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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