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青芷闭了闭眼,这样的自己她很厌恶,可却不得不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她不愿再回京了,她怕回去之后会因同样的理由成为更可怕的人。
身在局中,谁又能保证时刻都是清醒理智的呢。
“文修,你听我说。”
“不听!”
“……”
她还没说什么,文修便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身边,别以为我会放你和陆琢去逍遥自在,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想都别想。”
腰都快要被他给勒断了,青芷使劲用胳膊肘给了他一拐,“我看你现在便想勒死我了事!”
痛意让文修恢复些许理智,微微松了力道却没有松手,还是将她固在怀里。
其实他的四肢无力,这时候也只是苦苦撑着。
青芷自是察觉到他的勉强,这时候也没打算继续刺激他,随即缓了缓语气道,“回去躺好,这两日便好生修养,有宁王坐镇,泰城必安。”
“我不。”文公子依旧固执得像个孩子,委屈地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的,半步也不行。”
青芷好笑,“那你便去找铁链将我拴住好了,否则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你根本管不着。”
“如若有必要,我会采取你的建议。”文修恶狠狠地说着,犹不解气地张嘴咬住她的耳朵。
青芷一个激灵,偏头闪躲,警告道,“你别乱来,说话便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文修乐此不彼,叼着她的耳朵不放,气哼道,“此时想与我好好说话了,那方才是谁一味地激怒我?”
青芷无语撇嘴,“是你听不懂人话好么,还好意思怪到我头上。”
此刻青芷明白他大概是领会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他现在面临的是选择。
她不会再回京去,而他要么选择回京继续做他身份尊贵的世子爷,要么就做他的文公子。
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的。
文修心中是恼的,恼她的小心翼翼与不信任,可就是这样的她让他割舍不下。
“阿芷,你怎么能不信任我,你可知我的选择从来都只是你……”
这一次他松手了,身子软下瘫在了地上。
青芷大惊,忙去扶他,被他挥手推开了。
“既是要走便走罢,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走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言罢,他便随着身子倾斜的趋势往后倒去,平躺在在地上,闭着眼不再看她。
明知他是故作姿态,青芷还是心软了,他破罐子破摔,她依旧舍不得。
青芷蹲下身,扯扯他的衣襟,“起来,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你的身子如何能经得住这般折腾。”
文修烦躁地挥开她的手,不耐地道,“你不是要走么,我死了你岂不是就称心如意了,和你的青梅竹马双宿双栖不就没任何阻碍了么。”
青芷总算是知晓症结在何处了,敢情是文公子打翻了醋坛子,至今都还酸着呢。
“到底是何故让你这般在意陆琢?”她索性也盘腿坐在他身旁,好整以暇盯着他瞧。
文修瞥她一眼,又闭上眼一言不发,很明显地暗示青芷,他还在生气,不打算搭理她。
青芷思索一番,轻笑道,“事实上我与陆琢在我进京之前是素不相识,与陆琢青梅竹马的人也不是我。”
文修睁眼,死死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眼。
青芷笑了笑,悠然道,“之前我说落水忘记了前尘往事是骗你的,其实我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却是亲眼目睹薛青芷寻了短见,待我再睁眼时便成了她。”
她说的云淡风轻,文修心中却已波涛汹涌,澎湃的情绪压在心上,他反而平静得可怕。
青芷席地而坐,目光空洞望着前方。
“似是从有记忆开始,我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瞧着她在薛家受苦,看她苦苦挣扎,陆侯府前来提亲时的喜悦,以及上花轿前才知要嫁之人竟是心上人的兄长,我能感受到她的悲伤绝望,年幼时的承诺,她守了一生,可她的一生只有十五年……”
青芷不曾过多提及自己,她所述的皆是薛青芷的遭遇,从期待到绝望,最后被逼自绝,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不曾做错什么,却被命运捉弄。
文修越听越心惊,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原来她的心底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听得出她对薛青芷的怜悯,而那个无辜少女殒命,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琢曾求他不让薛家与陆候府的亲事达成,那时他并不知陆琢与薛家的孤女有这么一段过往。
且那时的他薄凉冷情,并未设想周全,他没有心思去想那个孤女会面临怎样的处境,直至他收到消息薛家的孤女投湖自尽。
而后陆琢也知晓了此事,不管不顾回京,可最终还是没能见上一面。
文修记得他最后一次听到有关薛家孤女的事是在陆琢回来和他打过一架之后。
薛家的孤女自尽未遂,被其外祖父带走了。
这一消息得到证实,陆琢便未再与他计较。
那时文修才知这世上还有真挚的感情存在,男女之间也是有真情的。
虽是因他之过害得陆琢痛失所爱,可文修不后悔,若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
因为只有这样,他的阿芷才可能会出现,他才能见到她,紧紧抓住她。
这么想着,他便这么做了,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胳膊,闷声道,“你若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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