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不如就让我留在这,帮你放放书,磨磨墨什么的。”不等阮翎君应肯,她已经殷勤地绕到阮翎君身边,伸手就要去端砚台。
“等等……”阮翎君的呼声还未落下,冰糖已经拿起了那尊石砚,哪知这石砚竟重得吓人,她脚一蹬力便踩到了裙摆。只听滋啦一声,衣裙撕裂,砚台打翻,乌墨横飞。冰糖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却稳稳地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阮翎君双手接住了她倾倒的身体,有力的大手紧握住她纤柔的臂膀,柔软的腰肢。冰糖凝望住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几乎可以听到他骤然大乱的呼吸声,两人四目相对,竟都怔在了那里。
“啪”的一声重响自门口传来,叶伶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脚下书卷散落,一时之间不知是该退,还是该进。
冰糖慌忙自阮翎君怀中站起身,却险些又踩到撕裂的衣裙,狼狈不堪地提着裙子匆忙而逃。她的脸颊在发烧,心跳得很快,早已忘了自己本就是打算去色.诱他,居然会忘了关门。
在擦过叶伶俐身边时,她看到汹涌的杀气自那张俏丽的脸上涌起,便知大事不妙!果然,叶伶俐很快就找到了她,将她硬拽到种满了藤蔓罕无人迹的后花园,将她逼到了围墙的角落。
冰糖就像一个得罪了坏孩子,结果放学后被围在小操场的好学生一样,无辜地看着满面凶煞的叶伶俐。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别用这张脸去做这些不要脸的事!”出乎冰糖的意料,叶伶俐的眼眶竟有些红了,口吻却仍然十分凶恶,“大小姐生死不明,少主已经够难过了,不准你再去伤害他!”
我……伤害阮翎君?冰糖脸上一个大写的问号,就差没冲口而出:你丫脑子秀逗吧,我十条命都不够他玩的好不?
可理智帮她选择了一条安全的退路,她好声好气地低头哈腰,对叶伶俐说:“叶女侠,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我有别的意思,像少主这般英明神武的人,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番话直绕得叶伶俐脑袋发晕,她“啊”地大叫了一声,“咚”地撑住墙,抬起冰糖的下巴凶狠地讥讽道:“别跟我意思意思,我懒得理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哪有男人会对和自己亲妹妹长得几乎一致的女人产生yù_wàng,那才是真的qín_shòu不如!”
她放开了被吓呆的冰糖,犹不解恨般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一个坚实伟岸的背影,大步流星地走了。
冰糖愣呆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不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次壁咚竟然给了一个女汉子,而是叶伶俐说的那些话,实在太有道理了……
她怎会没有想到这一层——色.诱计划,惨痛地宣告失败。
那一整个下午,阮翎君都在书房忙碌,冰糖就痴痴呆呆地坐在他对面,望着他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终于,阮翎君先受不了了:“你为何要躲在这里?”
“出去怕被你的女保镖‘咔擦’了。”她做了一个切喉的姿势。
“伶俐她不是那样凶恶的女子。”阮翎君的声音依然温吞儒雅。
嗯,她只对我凶恶。冰糖趴在他桌上,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希望:“少主,冰糖福稀命薄,担不起这个重任,还望少主可怜可怜我,让我走吧。”
阮翎君的身影在书架之间穿梭,只听得他的声音遥遥地传来:“你自小便无亲无故,幸得一位大娘收养。但好景不长,大娘病死,你便跟随镇上那些地痞流氓混日子。直到你渐渐长大,流氓头子对你心存歪念,你才使计跑了出来,从此颠沛流离,过上了行骗的日子。”
他竟然如数家珍般,将自己这副躯体的身世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简直比她自己都要清楚。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如此看来,你的确是福稀命薄,命途坎坷。”
“对吧?”冰糖脸上涌上了喜悦,“所以少主……”
她还未说完,阮翎君的身影便自书架之间冒出头来,看着她淡然说:“你可以拒绝。”
“可我不能拒绝。”拒绝了就要被送回大牢。
“你可以接受。”
“可我不想接受。”接受了万一哪天横死街头怎么办?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我这里,哪容得你来选择。”这个腹黑鬼畜男,终于露出了他狡猾的真面目,并且还说得那么天经地义。
冰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她掩面伏在桌上,痛哭流涕起来。
“别弄湿了我的书。”阮翎君冷淡地威胁道,“否则拔你头发。”
☆、共进晚餐
在冰糖的心目中,那些名门世家的公子们肯定就跟富二代一样,过着普通人所不能想象的奢靡生活。整日里不是泡妞吹嘘,就是四处旅游刷爆朋友圈。可是阮翎君今日却一刻都没有停歇,他始终忙碌在书与书之间,似乎想借那些散发着陈腐之气的先人智慧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暂时忘却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情。
这么看来,他也是有点可怜的……只是有点。
冰糖死皮赖脸地缠在他身边,和他就着那小桌案一同共进晚餐。叶伶俐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可阮翎君不介意,她又能奈何。
烛火绕在身边,光影下男人坚硬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阮翎君细嚼慢咽着,忽然就问了一句:“今日的菜肴有些淡,你觉得呢,芷怜?”
他抬起头,在看到冰糖的时候却愣住了,很快便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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