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长大以后会不愿意成亲的。”
严绪泪流满面,无力反驳:“师傅,您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说,张永明就是不同意让七斤涉险。最后商定的结果出乎意料,张永明力排众议做新娘子,由七斤迎娶。
萧玉台啃着糖饼,有点沧桑道:“小绪儿,你虽然年少机敏,可是还是有一点不足之处。”
严绪不等她开口,就知道自己这师傅要说什么,有点一言难尽的反问:“易牙之术太差?”
萧玉台、七斤,连半死不活的张永明都一起点头,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张永明道:“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学厨艺,不然将来你娶不到媳妇儿是小。我觉得目前,你师傅就大有可能将你逐出师门!”
严绪悲愤的咬了一大口糖饼——这什么世道!
七斤装扮成男子,出门散发了一些喜糖,果不其然,四处多了不少眼睛。因为村落里生人少,来的人并不算多。
“看来我们猜的没错。这贼并不是一个人。监视我们的,至少有四个人。身手都不怎么样。可是,照这么算起来,就不太妙了。”
张永明沉沉颔首:“不错。临安县里,能调动这么多人,只有少数几人。其中就包括娄广义。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娄广义肯定不会去动这些人。何况,对我最不利的,还是娄家二小姐死前的指认。我始终想不通,当时娄家二小姐怎么会指认我?难道……对方和七斤姑娘一样,精通易容?”
七斤万万没料到的是,自己主动出击,引蛇出洞,反而将自己处于被动之中。为了让对方上钩,这时候也不能再出去查探,只能假戏真做,迎娶“张永明”。
因为是外地来的少年人,又没有父母做主,本村里正就拉起了几个长辈,提前一晚将张永明接到了临近两家的一个大院子里。凌晨时分,萧玉台和严绪起了个大早,去为张永明上妆。
刚进门,就听到一声惨叫,严绪将师傅护在身后,抢先进去,才发觉,是村里挑选出来的“全福奶奶”,正在给张永明开脸呢。
全副奶奶经验丰富,下手狠辣不留情,沾上面粉的白线在脸上飞快的舞动,每一下都拽下无数绒毛。
“没事儿,忍忍,一会儿就好,话说回来,奶奶我开过那么多回,你这张脸最有成就感了,瞧瞧这绒毛……都快赶上男人的了!”
这个强健有力的汉子,受了重伤都不曾哼一声,今天被几根麻线在脸上动动汗毛,竟然疼出了眼泪。
“哎哟,大姐儿,瞧瞧,这个开了脸,更好看。为了漂亮,你就忍忍吧!瞧瞧这宽,肯定是个能生的!”
萧玉台忍着笑在一旁等着,开过脸,几个小媳妇儿蜂拥进来,还要给他上妆换衣服。萧玉台担心露陷,好说歹说给劝了出去。
“新娘子害臊,还是让我们来吧……”
张永明敷着一脸的白粉,僵着脖子坐在铜镜面前,生无可恋:“早知道,就该让严兄弟来了……新娘子真不容易!”
第二百三十九章戏里一双人
喜服是照着萧玉台的尺寸所制,她身量纤细,张永明自然穿不下。所幸外面的两层丝衣宽大,因此就用了个折中的法子,在里面穿上一件红色里衣做底,再套上纱衣。
萧玉台为“新娘”画好妆容,再换上衣服,严绪看着自家师傅的手艺,颇有点一言难尽的神情。
“这样也好……至少看起来不太容易穿帮。只不过,万一这个贼挑剔起来,不愿意下手怎么办?”
萧玉台粗略的算了一下今年破例成亲的新人:“至少有八成把握,他会动手。这个贼很是奇怪,除了新娘子遇害之外,并没有听说过别的姑娘出事。所以,可以大胆假设,他只是对新娘子情有独钟。而照临安县的习俗来说,这两个月破例成亲的人明显多于前面的,所以,据我猜测,可能他有些急了,所以才让自己的同伙丁妙促进喜事。”
铜镜里,映照出一团,白面饼一样的脸盘子上面,还有红晕。虽说照的不太清楚,可隐约已经有点“见鬼”了的雏形,张永明感慨万千:“萧大夫,新娘子真的全都是如此?新郎官掀开盖头的时候,不会大叫一声见鬼了吗?”
严绪回想了一下,自家大嫂进门时的情形,当时他年纪还小,没什么避讳,还在洞房里胡闹了半夜。可是,毕竟有被逐出师门的危险,于是笃定的点点头:“就是这样,脸画的越白,脸颊染的越红,越喜庆!当年我嫂子……咳咳,也是这样!”
张永明顶上盖头,道:“那严绪留下,萧大夫回家等候,务必要小心。”
萧玉台将红手绢递给他:“这手绢上浸了,药效很强,你用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把自己给迷晕了。”
张永明道谢接过,还是坚持让她先回去。萧玉台也知道,他担心那贼人出现会误伤自己,也就不坚持了。
“也好,我对村民说的,是新郎的妹妹,在家等候也合乎情理。”
吉时已到,张永明被“严绪姑娘”搀扶着上了轿,虽说是外地来的,但村民都十分热心的出了主意。原本是在临近的院子里待嫁,全福奶奶觉得太近了,提议让花轿绕着村子走一圈。
“……我晓得你们年轻人看着手头宽裕,虽说没有几个亲人,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要热热闹闹的,让花轿走一圈,大家伙都知道,也沾沾喜气。”
张永明一想,这样一来,声势更大,自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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