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看着还不错......
我急忙截断她:他就来看看,我们下午就得走!明天的飞机。
什么?我爸在一听就急了,嗓门也大起来了:好容易回来一趟,屁股没坐热就走?怎么着也得过一夜啊!
我解释半天,老头犯轴,越发生气了,吹胡子瞪眼。
这时,楼梯上传过来一个声音:童青,那咱们就待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走吧!
是杜崑,可能听到争执声,从楼上下来了。
我说:可是飞机票...
他摆摆手,说:没关系,我让人改签一下就行,我正想看看水乡夜景!
我有些郁闷:上午是谁说怕我赶不上飞机耽误行程才送我的这一送还送到我家了,现在又变本加厉,要住一夜。
我爸可不管那么多,一听不走了,乐乐呵呵地出去张罗了。
傍晚,我带杜崑到南园茶社去喝茶。水就是同里的命脉,同里人普遍都有喝茶的习惯。清末的时候这里光茶楼就20余家,一般都建在沿河,因为河水经矾沉淀后既可直接沏茶。
我们来的时候,茶楼里已经人声喧闹,热气腾腾,茶客们聚在茶楼,喝茶,聊天,吃点心。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二楼找到了位置,杜崑略带好奇,四处张望,这个南园茶楼卧于水上,窗外可见两侧市河,船只穿梭来往,驳岸随街曲折,水桥时不时边传来\quot;鱼虾、莼菜、嫩藕\quot;的叫卖声。
杜崑赞道: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我说:住久了就不这么想了。巴掌大的小地方,鸡犬相闻,西头谁家吵架了,不到五分钟东头的就过来看热闹。没有隐私,时时刻刻都有人窥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就像有人扼住你的咽喉一样喘不上气,年轻人都受不了,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杜崑一本正经地点头:所以你才这么温柔,说话都不敢高声!
我听出他的调侃之意,抬头,正碰到他的视线,双眼满满都是宠溺和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我不好意思了,拿一块芡实糕就往他嘴巴里塞,很有点恃宠而骄,蛮横难缠的意思。
杜崑抓住我的手腕,就着我的手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末了在我手上轻佻地舔了一下。我触电一般急急缩回,瞪他,他哈哈大笑。
晚上我们去坐船,夜幕垂下,皓月当空,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灯火辉映,越发显得月色缠绵。
船头摆着两把藤椅,习习的清风荏苒在我们的面上,手上,衣上。我俩并排躺在藤椅上面,听着船底汩汩的波响与不知何方来的箫声,都有点醺醺然了。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基本都是我在说,他在听。我说起我小时候怎么淘气,用手绢包了菱角回家去煮熟吃;又说起以前河岸边有卖酱牛肉的:带着小刀砧板,切了极薄的片,用新摘下来的荷叶托着递过来,说着说着就不由两眼发光。
他一直扭头听我讲,微微带点笑意。
我正讲到兴头,他突然指着高处问我:这是什么?我一转头,他飞快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他的唇柔软而冰凉,下巴的短胡茬微硬,我不禁脸红心跳,半身酥麻。
这个吻,好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我的心,痒痒的;又像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甜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关键情节了,节奏马上就快起来了。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回程时我和杜崑坐头等舱,这对我来讲是平生第一次。
我好奇地四处打量。头等舱的座位相当宽敞,可以自由调角度,平躺都行。乘客也相对较少,一个舱里只有10余人。此刻,大家各得其所,有的在桌子上摊开自己的文件办公,有的在看电影,听音乐。
我发自肺腑地对杜崑说:有钱真好!
他笑,说:你倒是坦白得可爱。很多女孩第一次坐头等舱时,会特意端着,唯恐别人看出来了。
我说:这有什么好装的,我是没有坐过头等舱,可还有很多人连飞机都没坐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常坐头等舱的也不是个个都有私人飞机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攀比不到头的。你看,有钱人削尖了脑袋想上福布斯名单,可真正的富人却要避隐到无名小岛,唯恐世人知晓。
杜崑伸手捏捏我的脸,说:牙尖嘴利!
美丽的空姐端了两杯鸡尾酒过来,殷勤地说:乘客您好,这是我们免费赠送的!
我一听免费,乐不可支,伸手就去接,却被杜拦住了,他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一喝酒就出湿疹,麻烦来两杯特调普洱菊花茶。
我听出他的调侃之意,恼羞成怒,伸手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他不以为杵,反而哈哈大笑,反手握住我,再也不肯松开。
我抽了两下抽不出来,也就随他去了。他的手干燥又温暖,有薄薄的茧,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杜崑还紧紧握着我的手,不知过了多久,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了。
他另一只手拿着资料,正在认真看着什么。他办公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副模样:微皱眉头,紧抿嘴唇,眼神严肃,有种禁欲老干部的迷人气质。
我一时淘气,轻轻在他手心挠了几下,他立刻察觉到,笑,整张脸刹那如冬雪融化,春风拂面。
他转过头,温柔地问:醒了?
我点头,说:不累啊,一直都不放手。
他说:好不容易才牵上,放手怕你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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