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平静下来,一个坐在宋铎对面,一个站在明珠身后,宋铎开口说道:“我这次回来,要带你顾姐姐随我入京。”
明珠惊喜地问:“大哥,府里围着的侍卫都撤了吗?表哥安然出来了吗?”
宋铎摇头:“没有。但是我不放心她。她胆子太大,能闯祸,还是带在身边放心。你乖乖地呆在这里,等大哥事成之后再来接你。”
明珠不曾想他会如此说,半晌又惭愧又哀求地说:“大哥,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也不像顾姐姐那般能干。可是我不怕,我想和你,还有顾姐姐在一起。”
宋铎难得好脾气地安抚了她几句,又把形势好的一面跟她说了说,让她相信自己必然会获胜,然后不再看她的泪目,匆匆离开。
阿媛出来送他的时候,他把明珠托付给了阿媛,像之前对顾采薇说的那般一样说辞。
“待我事成,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宋铎承诺道。对于阿媛这样在大户人家长大的机灵丫鬟而言,这句承诺,已经足够分量。
阿媛行了一个福礼,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却写满了倔强,让宋铎恍惚看到了几分顾采薇的影子。
她说:“阿媛别无所求。只求宋将军,还我一个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姑娘。”
“你对得起她,一声姐妹。”宋铎缓缓说道,身手利落地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阿媛望着他随风飞起的黑色斗篷,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喃喃地说:“姑娘,保重!阿媛等着您!”
他离开期间,顾采薇肚子饿了,让人做了简单的饭菜,唤了怀恩一起吃。邓博见她吃完,怀恩又在,于是又进来。
“坐吧。”顾采薇指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
邓博想婉拒,就见她特别不耐烦地说:“快坐,我给你把脉看看恢复得怎么样?别回头你恢复不好,别人还以为我医术不到家。”
邓博现在已经很了解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告罪坐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回京
“你们这些人,都是铜铁打的吗恢复得这么好……”顾采薇把完脉,絮絮叨叨的说。
邓博起身谢过:“多谢姑娘。以前都是我……”
“行了,别婆婆妈妈了。”顾采薇翻个白眼,她虽然喜欢看到患者因她诊治而康复的喜悦,却受不了别人的赞赏和感激——别看她脸皮厚起来堪比城墙,在这方面,她还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受不得这种当面夸赞,然后往往在别人赞她的时候,她还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比如现在,“不用因为我救了我就改变对我的看法,反正我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走,怀恩,跟我出去遛达遛达去,在这里闷死了。”
“不准出去。”宋铎人还没进门,话音就先传进来了。对上顾采薇不满的眼神,他放柔声音劝道,“我刚从外面回来,今天风大。昨受了惊吓,晚上唯恐你发烧,好在你底子不错没发烧,今天要是吹了冷风,保不齐晚上就能烧起来。”
邓博告退,宋铎点点头。
顾采薇怏怏地拧着手指。
怀恩机灵地说:“姑娘,我去买东西做副纸牌,陪你玩牌吧。”
顾采薇连连点头,怀恩一溜烟地跑出去。
“我昨天好像看到佟侍卫了,他也跟着来了?”顾采薇想起昨天的情形。
宋铎点点头:“嗯,现在回程府了。这次太子的人死在这里,程汝信难辞其咎。我希望他趁着这次,能够辞官归隐,待一切风平浪静,我自会给他一个公道。他这个窝囊知县,不做也罢!”
顾采薇点点头,这事情,确实让程家的准乘龙快婿去做比较合适。听到宋铎的许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给林青的许诺,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虽然是情势所逼,但是想起她曾自称“宋铎的女人”,想起来总有点脸热。
“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宋铎问道,伸手就要摸她的额头。
顾采薇躲开,趴在桌上小狗一样仰头望他:“表哥,之前呢,为了救邓博,我得找人帮忙,所以呢……”
宋铎了然,含笑问:“你是说林青的事情?”
“你知道了?”顾采薇问。
“嗯,邓博告诉我了。我今天见过他了,你之前许诺的,也不是难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也是你运气,盐帮的人,你也能遇到。也就是这些人,敢跟你玩命了。”宋铎说道,口气中不乏赞许。
“所以啊,”顾采薇顺着杆子往上爬,“勿以善小而不为。当初救彩霞,你还说我多管闲事!”
宋铎看她得意的笑样子,伸出手来刮刮她的鼻梁:“就你歪理多。”
顾采薇突然觉得,这次回来后的宋铎,温情多了,也不那么毒舌了,不知道回京吃错了什么药。
“我可答应他了,将来给他和彩霞光明正大的身份。我觉得林青人不错,要是你觉得可用,给他一官半职也不错。说不得将来也是你的助力。”顾采薇认真地说。
“也就我惯得你,什么都敢说。”宋铎宠溺地说。“男主外、女主内,京中可没有哪个朝廷大员的妻子,敢谈论男人外面的事情,至少,不敢大剌剌在夫君面前说。”
顾采薇翻个白眼:“所以,我不能嫁你。”
宋铎没说她,反而很温和地说:“我允许你在我面前放肆,但是只能在我们两人之前。锋芒毕露,对你不是好事。”
顾采薇又是个白眼。
“林青的来路,我没时间调查。我让邓博出面,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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