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铜镜里的脸上平静异常,景修觑着她的脸色,没从其中看出什么,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要是跟自己呕气或者哭闹都很正常,反而是这样一副平静柔顺的样子让他心惊。
“钺儿看看,这样行吗?”他说着又从自己怀里取出一根白玉簪给她插上。
沉钺点点头站了起来,“我饿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吃饭。”虽然心惊到底也是欣喜的,景修拥住她侧过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边走边说,“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要多吃点,瞧瞧你现在细胳膊细腿的,有些太瘦了。你跟我说说你一年你都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害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更害怕你遇到什么危险,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我······”他说着哽咽着说不下去,这份折磨也只有自己能懂吧。
沉钺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信了自己就是傻子。满园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一圈圈光晕渐次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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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一百章崩溃
袁敏州提着灯笼迎过来,他看王爷的眼睛里含着泪,钺姑娘倒平平静静,心里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爷,饭菜都好了,药也温着呢,吃完饭就可以喝了。”
“好,你在外候着吧。”景修直接拥着沉钺进了阁楼,里面的烛火太多,乍一进去亮的有些刺眼,景修连忙虚掩了一下她的眼睛,“钺儿先闭上眼,袁敏州这个不省事的!我去吹灭些。”
他说着走过去吹灭了三根,屋子里的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沉钺也不管他直接走到饭桌旁坐下,景修回过身笑了笑,“饿坏了吧,吃吧。”他说着坐到她对面托着下巴看她。自从眼睛失明,她又跑了以后算起来已经将近两年没好好看过她了。
沉钺也不管他的打量,径直吃起来,景修又给她盛了碗金玉芙蓉汤后就一直看着她,看着看着他忽然皱起了眉,站起身走过去摸了摸她额角上米粒大小的颜色极浅极淡的疤痕,“钺儿,这是怎么弄的?”
沉钺撇开了头,“我自己弄的,不小心磕了一跤。”
“疼吗?回去后找点宫里的秘药保管什么疤痕都没有。”
沉钺淡淡地说道:“疼又怎样不疼又怎样,我就要留着它。”自己还不如当初毁了容呢,真想看看他看到会怎样一副嘴脸。
景修无奈的说道:“看来我是不该多问,留着就留着吧。”他说着竟吻了吻疤痕处,“无论怎样我都爱。”
沉钺心里冷笑一声,“别动手动脚!”
“怎么了又,我己经命人快马回莲川让五哥给咱们赐婚了,想必过不了几日旨意就下来了。夫妻之间还那么拘谨做什么?”
沉钺心里咯噔了一下,五皇子竟然已经坐上那个位置了?怎么没有传出一点风声?她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谁说要嫁给你!”
景修扭过她的身体,伏身直直看着她,紫眸中氤氲着未知的神色,“你这是什么话?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
沉钺垂下眼,带了点忐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能不能不要这么急?”忍住,必须忍住,虚与委蛇自己也会,用来对付他最好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景修将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他咧开嘴笑了,紫眸中也盛满了笑意,“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钺儿也学会说谎了,恐怕她还没有逃出自己掌心的本事。
沉钺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明朗灿烂,仿若那种阴狠模样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脸上一般,“等我过了十八岁好吗?”
景修叹了口气,捧住她的脸,“钺儿,你看着我,今年六月底我就是个二十三岁的老头子了,你不嫌我老吗?”
沉钺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殿下不愿意给我准备的时间吗?”
“我愿意,可是太久了,这样如何,赐婚该赐就赐,等你过了十七岁我们再圆房好不好?”他说完期待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
沉钺转开眼,“赐婚毕竟是大事,殿下就这样轻率地决定我们的婚事吗?”
景修看着那轻颤的长睫心急地解释道:“钺儿,我哪里轻率了,你我如今还有哪个长辈可以出来说合一番,你我的八字我去年进了京就找李监正看过了,是大吉大利的盘,赐婚一是我自己有此意,二是五哥也透露了这个想法,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意。”
沉钺执拗地一扭身子,她带着的委屈,“殿下忘了,我母亲还没满三年。”
景修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傻钺儿,我哪里会忘了,这次就是要在母亲墓前给她老人家看看圣旨,让她老人家也能含笑九泉。今年冬季我们再回秣陵给她老人家过三年,你放心,婚期肯定在你十七岁后,只是先定下来婚约。”
他说完拿起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一根一根的吻着,这双手再也无法弹出世人耳中美妙绝伦的琴声了,可在自己心中那就是世上最动听,最精彩的琴声。
沉钺的手被他死死握住,抽不出动不了,她抬起头望着窗台上一排君子兰,是自己最喜欢的,可却在见证着自己的屈辱。
景修吻遍她的手抬头看她,正看到那尖尖的下巴上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他一时也有些伤感起来,“钺儿,别哭了!你这样我也难受,放心吧,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
他说着站起身抬手去擦她的泪,沉钺侧脸避开他的手,撒娇地用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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