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让系统操纵身体,活动活动艾莲的手指。
直到黯淡的夕阳光线被纱窗阻隔了大半,哑光的琴键蒙上了一层灰尘,余音仍在空气中震荡。宁婧弹走了指尖的灰尘,忽然发现地板上落下了一道长长的人影。
她诧异地回过头去,裘遇正懒懒地倚在了高高的门边,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听了多久了,隐藏在阴影里的幽深双眸看起来比往日要涣散一些。
系统:“裘遇刚从宴席回来,喝了酒。”
宁婧满意地说:“兔子第一天就撞树了。”
虽然这地儿是她自己要进来的,可是,裘遇也没明确说过她不能踏足这里,应该不会扣她人品值吧?
见到宁婧不弹了,忐忑不安地站在钢琴边看着自己,裘遇垂眸,看不出喜恶,淡淡地说:“你会弹钢琴?”
声音有几分沙哑,不甚稳定地飘在半空中。
宁婧:“……”居然给她好脸色看,看来是醉得不轻啊。
她用力点点头,怕裘遇看不清,又补充道:“会。那个,你喝了酒吗?”
裘遇好像没听到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台钢琴发呆。
当宁婧怀疑他睁开眼睛睡着了的时候,裘遇的身子猛地晃了晃,什么也没说,就没头没脑地转身走了。
眼看好不容易上线的裘遇又要隐身了,宁婧哪能让他溜走,来不及细想,忙不迭追了几步,还差点被椅子绊倒。
稳住平衡后,她破罐子破摔,短促而有力地大喊一声:“小鱼——!”
清脆的嗓音倏地穿透了空气,在穹顶下回荡着。
裘遇远去的背影蓦地僵住了。
“你听到我刚才弹的那首曲子了吧?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
宁婧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清晰地道:“这首歌很有名,却没有正式名字,只是,每个星球都对它有不同的称呼。比如,在提亚,它叫《星奏》,在埃米亚星,它却叫《蓝堤》。”
“……”
“因为语言不同,同一个词会出现不同的意思。是不是……”宁婧咽了口唾沫:“是不是很有趣,你说呢,小鱼。”
裘遇回过头来,凶狠而危险地注视着她。
来了!有戏!
宁婧心脏发紧,准备好了迎接他的任何反应,可下一秒,裘遇的身子就晃了晃,当着宁婧的面倒下了。
宁婧吓了一跳,跑过去扶起了他。裘遇呼吸急促炙热,喷薄出浓郁的酒味,眉间拧紧,好像梦里也在生气。
原来是不胜醉意倒下了。
宁婧磨牙,手欠地捏住了他的鼻子。呼吸通道被堵住后,裘遇神情有几分苦闷,只能换成了嘴呼吸。
系统:“……”
谈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哭唧唧的宁婧只好让管家把人搬回房间。
不知道裘遇酒醒后对她说的话还有没有印象。不过,即使全忘了,他的反应起码证明了这些话能触动他,代表了这个法子行得通!
翌日清晨,裘遇宿醉未醒,还在房间里睡觉。
宁婧在饭厅早餐的时候,管家彬彬有礼道:“艾莲小姐,上将让我转告您,以后您可以自由使用那架钢琴。”
宁婧愣了愣。
事情至此还没结束。晚饭时间,宁婧早就习惯了独享一张大餐桌和佣人们的服侍。所以,当裘遇从二楼下来,破天荒地坐到她对面一起吃饭后,宁婧有点傻眼。
宿醉并不好受,宁婧很少能看见裘遇穿得这么随意,仅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
这家伙长相其实是偏秀气的,脱下线条冷硬的军服后,黑色的发丝没有拨上去,根根分明地搭在了额边,看起来年轻了几岁,还意外地有种阴沉颓丧的美态。
敌不动我不动,宁婧一声不吭地继续嚼东西。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裘遇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着,好像想盯出一个窟窿来,让人头皮发麻。
宁婧:“……我咋觉得他想解剖了我?”
系统:“也许不是错觉呢。”
受不了这有形的注视,宁婧抬头,直截了当地挑明道:“小叔叔,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裘遇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一样,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听见问话,他不着痕迹地捏紧了叉子,沉声道:“那天,你是怎么进去温室里面的?”
宁婧装傻:“输入密码进去的呀,那个锁又不是虹膜验证的,谁都能通……”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你这个!”裘遇骤然暴怒,猛地锤了一下桌子,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和咄咄逼人:“那个系统只要输错一次密码就会发出警报,你是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密码的?!”
宁婧放下了杯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裘遇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陷入团团荆棘中的困兽,太多违和的地方,让他无法忽视。还差一点头绪……就能看见真相了。
哪怕真相是残酷而匪夷所思的,只要能破开这该死的迷雾,他也甘之若饴。
“回答我的问题。”他定了定神,强硬道。
宁婧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道:“哦,我乱猜的。”
傻子也听得出她在敷衍。裘遇眯起眼睛,又不做声了。
隔了一会儿,他忽然以长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道:“你的生母碧妮·格勒前段时间跟我联系,提出想和你见一面。你想见她么?”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了,宁婧有几分纳闷,可还是反应很快地给了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无所谓,听你安排吧。”
系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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