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木桶之中已经四天了,这四天来,她可谓尝尽了苦痛。无时无刻,身体都在疼痛着,她没一刻敢合上眼睛,尽管想睡觉,但会被疼痛惊醒,根本无法睡。
燕离一直在陪着她,他面上疲色很重,但精神还算好。大概因为那时他喝的一碗汤药,隐隐冒头的风寒也被压制了下去。
木桶里的药汤仍旧那么多,到楚璃吻的下巴处,即便金先生往里添了那么多的东西,可这木桶里的药汤却没有涨高。
泡在里面的人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发丝贴在脸上,让她看起来更是几分痛苦。
虽是疼,但是她自己也有明显的感觉,四肢完全的听使唤了,而且体温也上来了。
蓦一时她两手紧握,都能感受的到双手的温度。
这是十分良好的预兆,即便是疼,她也能忍着。
手还在木桶里,燕离不时的抚着她的肩膀,感受她的温度。随着她温度越来越高,他的面色也明显见好,“再忍一忍,待得时辰到了,就能出来了。”
“已经四天了,这到了时辰是什么时候?”楚璃吻肯定燕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时辰,他也不知她得疼昏了才能出去。
“金先生最初估计,你得泡六天才可以。”燕离看了一眼背对着这边的金先生,他就好像没听到他们俩在说话似得,根本不理会这边。
“六天?估摸着六天过去,我也能进味儿了。再切一切,就能吃了。”楚璃吻看着他,因为疼痛,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腌肉么?”燕离不由得笑,虽然担心她,可是听她说话,显然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你想吃么?”看着他笑,楚璃吻低声问道。
“嗯,十分想。就是不知,你这肉是什么味儿的?甜的,还是酸的,亦或是臭的?”他凤眸流光,恍若天上最亮的星子,无比的好看。
“你才是臭的。我肯定是香的,特别香。”楚璃吻哼了哼,随后又道:“就怕你吃了,会上瘾,别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求之不得。”他靠近她的脸,蓦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像个正常人了?”楚璃吻眯着眼睛,他的温度依旧温热,但是却不如那时,让她觉得忍不住想汲取。
“嗯,温度已经正常了。看来,你身体里的毒已经差不多都流出来了。”手从药汤里拿出来,燕离抚了抚她的脸颊,细腻又温热。
“疼是疼了点儿,但结果是好的。”说着,楚璃吻闭上眼睛,身体疼痛无比,她真的很想从这木桶里出来,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蓦地,金先生转身走过来了,手上托着碗,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木桶里。
抽筋剥皮般的疼痛袭来,让楚璃吻整个人都在瞬间紧绷了起来,咬紧牙根,鼻子里溢出轻哼,尽管她已有所控制,可还是发出了声音。
燕离抓紧她的手,这木桶里的药汤在他看来就是气味儿难闻了些,但手沉在里面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对于楚璃吻来说明显不是这样的。
“好疼。”四天以来,这是楚璃吻第一次当着燕离的面说疼,太疼了。
她的脸煞白,眼睛通红,盯着燕离,水里的手也紧紧地扣住他的手。她本就力量十分大,这般用力扣着他的手,使得燕离也不禁觉得几分疼痛。
看着她,燕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能代替,他肯定代她承受这疼痛。
金先生站在木桶边,从木桶里捞出楚璃吻的另外一只手,扣在她的脉门间试探,不由得点点头,显然情况良好。
木桶里,楚璃吻闭上眼睛,接连的深呼吸。但是,这样也根本无法抵挡疼痛,她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闷哼。
大概煎熬了一炷香的时间,楚璃吻便呼吸一滞,然后整个人朝着木桶里滑了下去。
燕离一把抓住她,旁边金先生开口道:“可以了,把她捞出来吧。”
伸出另外一只手扯过一直放在椅子上的大氅,另一只手施力,将楚璃吻从木桶里捞了出来。
她一丝不挂,浑身通红,但也仅仅一瞥,她便被燕离用大氅裹住了。
裹得严严实实,燕离抱着她,多看了一眼她的脸,虽是煞白的,可神情却明显安然了。不似她之前昏睡,不时的便会吐血,可是她本人对此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将她放在茅草屋里唯一的木床上,干净的被褥铺在床上,因着幽幽灯火而泛着温润的光芒。
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燕离将她的长发拨弄出来,拿过毛巾擦拭,一边盯着她的脸。
脸色比之刚刚还要好,这次,她才真的像是睡着了。
“一会儿把她翻过来趴着,老夫为她放血驱毒。”金先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手上是几把锋利的刀子,烛火下泛着寒光。
燕离没有言语,但是却动手将被子里的楚璃吻翻了过去。轻手轻脚,最后用手把她的头摆正好,免得她无法呼吸。
趴在那儿,楚璃吻的脸看起来也依旧很安静,她的确是在睡觉。
片刻后,金先生拿着那几把刀过来了,在床边坐下,他动手把盖在楚璃吻身上的被子拿下来,露出她整个后背。
她瘦了许多,本就娇小,如今身体更是纤细。
金先生手上动作快,找到了穴位,便用刀子划开了皮肤。划开的口子不大,只有一个指节那么长。
但,这穴位找得准,随着刀子划破皮肤,黑色的血就流了出来。且,那血带着一股寒气,燕离拿过丝绢擦拭,隔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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