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面怎么了?掉这么这么大块漆。”
李希伯挠了挠脑袋:“倒车的时候刮到了。”把着方向盘,“送你回家?”
丰荛点头,觉得李希伯很憔悴,下巴上都有些胡渣,眼袋也深,面色也不太好。
“你说你都要走了,今天让我蹭一顿饭呗。”李希伯笑着说。
“你想吃什么?”丰荛问。
“你做的。”他眨眨眼,死皮赖脸,“行么?”
丰荛一顿,点头:“行。”
李希伯心里顿时就甜了。
碰到红灯,把车停下,李希伯转头仔细研究丰荛的表情,眼神往下移,瞧见了绯色的裙子有些深色的印迹,她坐上车后车里就有些许腥味。
肯定是发生什么的,她不说,李希伯也就不问。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到了丰荛的公寓,李希伯弯腰脱了鞋子,丰荛从柜子里翻出一双拖鞋放在他的脚边,拖鞋码数大,男士拖鞋,李希伯的脚是四十二码,穿进去,还大了一码左右。李希伯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踏进了丰荛的领地。
屋子收拾的都差不多了,连相框都收起来了,客厅旁放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行李袋子,似乎她随时都可以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走?”李希伯坐在沙发上。
丰荛在厨房里给他倒水,茶叶里家里几多薰衣草,泡了一道,把水倒掉,再注第二道水,拿着垫子端过去:“就这几天吧……或许明天醒来心血来潮了,立马就走也说不定。”
李希伯接过水杯,晃了晃,拧着眉毛:“里面飘着的……花?”
他觉得喝这种东西很娘炮,嫌弃地僵着脖子,没喝。
“薰衣草安神的。”丰荛瞪了他一眼,李希伯觉得丰荛此刻的表情很可爱,看得太欢喜。
细腻的女人是温暖的,懂得关心人,特别有女人味。
“你坐着,遥控器在那里,我换件衣服就给你烧饭去。”丰荛转身就往卧室里走,随手把门关上了。
李希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隔着玻璃杯敲了敲,水面晃荡,几朵花也跟着起伏,环顾这套公寓,布局简单,一目了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确像是她一个人住的,但他脚上的男士拖鞋也宣示着这屋子也曾有过不应该有的人。
丰荛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宽松的卫衣,家居裤,梳着马尾,用发箍撩着刘海,额头干干净净的,显得五感很清秀:“那我就有什么菜做什么菜啊。”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袖子往厨房里走,露出白嫩嫩的胳膊。
“我来帮你?”李希伯要起身。
丰荛连忙制止他:“不用,你坐着,我真不喜欢做饭的时候有人碍手碍脚,我喜欢自己一个人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希伯耸耸肩,有些无辜,乖乖地坐回去。丰荛干练地在厨房里做菜,一会儿是洗菜声,一会儿是刀和砧板碰撞声,李希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暖呼呼的茶,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这就是他要的感觉。
有个人在你累得时候为你忙活,一个家,一个女人,一顿饭,一片心,慢悠悠的,房子里会弥漫起饭的香味,她的香味……多幸福,想着想着,他一下子就觉得累了。
人真是很奇怪的啊,在工作室忙活了一个星期,一点儿也不想睡觉,神经是绷紧的。现在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知道丰荛在身后的厨房里,这样一呼吸,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了,眼皮就忍不住黏上了,一黏上,再也睁不开,不一会儿就放松地睡过去。
或许一片橘黄色的灯光和一个灯光下的人,这个就是家的轮廓了。
丰荛切好了丝瓜,放在锅里烧汤,把手擦干净,开了小火,等待的时间她慢慢地晃出厨房,客厅里电视放着广告,李希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丰荛轻轻地走过去,一看,笑了——李希伯睡着了,下巴抵在胸口,挤出了双下巴,一只手还拿着遥控板,坐的端端正正,一副随时醒来就会发号施令的模样。
看模样,他似乎真的累坏了。
丰荛去客厅拿了小毛毯,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把电视关了,走去厨房继续做菜。两菜一汤,饭也煲好了,丰荛再走去客厅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躺平了,裹着毛毯睡得死沉,这模样看来晚饭也不会起来吃了。丰荛不得不走回去,拿微波炉的饭盒把菜舀好,他什么时候醒来放微波炉里一热就可以吃。
李希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裹着毯子轻咛了一声,翻身,不知不觉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混沌,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坐起来,甩了甩头,知道了,在丰荛家呢。
窗外的天彻底地黑了下来,客厅里只点了小小的一盏灯,安静。
“丰荛?”李希伯起身,唤了一声,声音暗哑,低头一看手表,十一点了!
听到声音,丰荛卧室的门开了,她走出来:“醒了?饿了吧,我把菜都给你热菜去。”
李希伯站在客厅里,她从卧室里走出来,这样的寻常的话语,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场景……说不上来,这心啊,十足地暖了。她走近他,家居服,马尾一扫一扫的,多想抱抱她,她的身子一定特别的软,特别的暖。她走进他,他抬起手,按在了丰荛的肩膀上,有力,感受到她肩膀上的骨头,纤弱的,把她用力地搂在怀中,生怕她就碎了。
“恩,怎么了?”丰荛看了看他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又抬起头看看他。
李希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装作无意地拍了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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