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来,把车钥匙交给酒店的保安,手里提着一大堆的补品,这方面他实在不懂,咨询了许多朋友,连阿胶都买了三大盒,提得肱二头肌突起,准备一并儿拿给丰荛。方媛在咨询台徘徊。李希伯一眼就瞧见了她。
他不喜欢方媛,欺负丰荛的人,他都不待见。
提着大包小包的,他就走过去:“你干嘛?”
口气特别不耐。
方媛看看他:“我要见丰荛。”
“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李希伯冷斥一句,言下之意,觉得方媛实在没什么脸来找丰荛。
方媛不说话。
李希伯说:“你别刺激她。她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你一见她,她难过了生气了哭了,身体肯定还要再垮。”李希伯想起丰荛在医院的表情就揪心,看着她难过,他也跟着心疼。
曾经听着别的朋友追起女孩儿来动不动就说“我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听得肉麻,可真碰上一个姑娘,看着她受委屈了,难受了,哭了,真像是在身体里安下了原子导弹,她笑,你心里跟着和平,她哭,就恨不得为她引爆原子弹,炸得那些让她哭的人粉身碎骨。
感情,就这么充满烈性和英雄性。
李希伯不再搭理方媛,提着一大堆补品往电梯那儿去。站在门口等电梯,回头望去,方媛也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李希伯觉得特恼火,如果她是男人,他早就一拳头闷了上去,无奈她还是个女人,打不得,骂也不能骂得太凶狠。
“我真不希望你去见她。所以你别让我把保安招过来架你出去。”李希伯恼了,义正言辞地在捍卫着他的地盘。
方媛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她是平静的,眉宇舒展,跟声嘶力竭的她判若两人。
李希伯看着她这幅神情,冷笑:“那个男人放了你了?”
方媛还是不说话。
电梯一层一层的下来,马上要到一楼了。
李希伯转过脑袋,眼眸子一下子沉起来:“你是她的朋友。我看过她写的日记,关于那个男人的,关于你的,她在里头句句夸着你好,说你在她最不堪的时候一直包容她。但是,在我的概念里,在对方最不堪的时候只会在旁边愤愤不平几句的朋友,只是缘分极浅的朋友,这类朋友会为你愤愤不平几句,转脸,就会把你的遭遇愤愤不平讲给其他人听,当做是自己的聊资。转脸,随时可以不顾及情分,最在乎的永远不过是自己。”李希伯斜眼,定定地看着方媛,“你能在她落魄的时候在她身旁帅气潇洒,在她潇洒帅气的时候你狠狠地拉她下马,我会怀疑以前你陪在她身旁,不过是在找一个不如你的人,衬托你自己罢了。”
李希伯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过分,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和观念,认定的,不会变。想来他也不过是在尔虞我诈中开始细水长流着的生意人,精明的脑袋,精明的目光,凡事一眼看穿,从不在旁人身上浪费一丁点儿真情实意的感情。
你做错了,他便不会包容一分。
电梯“叮”的一声停住,李希伯走进去,堵在门口,不腾出一点空间,按了按钮,合上电梯门。方媛一手挡住,电梯门又重新开启。
面对李希伯的指责,方媛丝毫没有还嘴,一一接受,毫不辩解。
电梯门开启后,方媛抬头看着李希伯:“我和丰荛都是女人。就算你对她再好,一些话她也不方便跟你说。也只有我懂她在想什么,她需要排解情绪,需要找人说话。”
她的表情是坚定的,是笃定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的理由,让李希伯微微犹豫。
他站在电梯里,方媛站在电梯外。沉默半响,李希伯向后站了站,让出容纳的空间。他说:“她看到你皱眉一下,我就会立即把你赶出去。”方媛见到了丰荛。
丰荛来开门,穿着宽大的t恤,衣摆处湿了些许,手上还有肥皂泡沫,李希伯站在最前面,丰荛见到李希伯,特不好意思地笑:“我正在洗衣服呢,在江西堆得脏衣服太多……”话还没说完,看到了李希伯身后的方媛。
李希伯说了,只要丰荛不愿意见方媛,他一定会把方媛赶出去。所以李希伯一直观察着丰荛的表情,而丰荛见着方媛,愣了一会儿,让开了道,让他们进去。
李希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角落,丰荛给方媛递来了凳子,走回了浴室,把手擦干净,走回来,坐在了床沿上。
也许觉得气氛太沉默,又去把电视打开。哪怕是无聊的广告声,也不会显得俩人之间太尴尬。
李希伯是不愿意离开的,又觉得要给这两个女人留一定的空间。于是转悠转悠,拿起丰荛床头上的书,走去阳台:“你们说话,我透会儿风。”走到阳台上的时候还不忘把横拉的玻璃门合上。
这家酒店就这点贴心,在阳台上还放了躺椅,躺上去,阳光晒不到里面,可还有些闷热,不一会儿就蒸得他冒汗,把身子挺了挺,听不到她们在里头说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说。
方媛坐在丰荛面前,转头看了看电视,放着洗衣粉的广告,丰荛的手上就残留着洗衣粉的味道。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的洗衣粉。
方媛说:“你来我家住吧。”
丰荛皱眉。
电视开始播着电视剧,女主角歇斯底里的,台词苍白无力,特别吵。声音越吵,方媛反而越自在。
“一直住酒店也不是办法,你还没打算好,就先住到我哪儿去。”方媛了解丰荛的脾气,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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