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这样想着千手柱间加快了速度赶路,不消片刻,他就到了千手扉间所在的竹屋。只是这一次亮着的并不是卧室而是书房。灯火通明,人影在烛火的晃动下有些摇摇欲坠,但那个青年的身影仍旧在专心致志的写写画画。
“这家伙难得会这样啊……”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千手柱间却也没去理会对方这样的行为,每隔一段时间他的弟弟总是会陷入一个创作的时期,那意味着他会有更多的赌资,也意味着他的弟弟那段时间会比较暴躁,于是他便径直走进竹屋中属于他的住所。
“咳咳咳……”推开门他就被漫天的烟尘呛到了。扉间在搞什么?以前他每次来的时候竹屋内都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千手柱间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的弟弟从没没有因为创作而停止过收拾屋子。
“扉间。”书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千手柱间有些担忧的看向正专心致志的画画的弟弟。
千手扉间很专注,专注到哪怕有人闯入他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他面前的画上,那是一幅真正的美人图,画中人仿佛真的存在一般。
而现在,他正提着笔为画中人描眉,一笔一划眼中尽是温柔与痴迷。
千手柱间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弟弟,那个样子仿佛就是陷入恋爱中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随即他闻见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这个味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微微皱紧了眉头,千手柱间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砚台。
灯光下,本该是漆黑的墨汁闪烁着某种奇异的色彩。
“是兄长你啊……”后知后觉,千手扉间转头看向已经驻足了许久的千手柱间。
此时,这个被称为狂生的青年脸色惨白削瘦,露在衣服外的手骨节分明经到一种近乎称得上恐怖的地步。
“兄长,你知道吗,我终于见到她了……”突然间千手扉间就这样说了一句,继而目光又转回了桌子上的画。“我以为我这一生都无法想起她的脸,无法在清醒的时候见到她……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想着与她相见,现在我终于见到她了。”
“扉间。”打断了弟弟那近乎喃语的话,千手柱间只觉得自己的弟弟是疯了。他大步的走上前,试图让沉浸在画中的弟弟清醒过来。“你听我说,扉间,她只是一个梦。她不存在的……”
“她存在,她就在这。”指着桌子上的画,千手扉间神情很是激动。对于千手柱间的话他极力的否认着。
面对着千手扉间的坚持,千手柱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究竟是多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他转移了话题,这个时候如果还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出答案的。
“我……”千手扉间思索了一下,显然他自己也已经忘记了。就在这个时候,千手柱间动了,他抬手敲晕了显然思索的弟弟。
“哎……”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千手柱间一时间只觉得脑仁疼的有点厉害。
还能不能让他好好的做个放浪不羁的游侠了,他特么的都快成事故专业户了,怎么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摔。
五
清晨,朝雾还未散去,竹林间传出了清脆的鸟鸣声,太阳一点点的抬高,略微刺目的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千手扉间皱了皱眉头才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一时间他只觉得身上传来沉重的无力感。
“你最近长本事了啊,为了画一幅画废了自己一条胳膊……”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说话的人渐渐的走近了,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碗,碗中散发着一股古怪的让人作呕的味道。看着试图坐起身却失败了的千手扉间,他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心。放下药碗,大步的走近,扶起了躺在床上的千手扉间。
“哥……我的画……”比起自己的身体,千手扉间显然更关心他的画,这幅画他画了整整半年,昨夜才堪堪算是画完了大半。
“放心吧,还在那。比起画先把药喝了。”
“我喝完可以……”
不等千手扉间说完,千手柱间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行。不过嘛,你要是乖乖喝药身体好了的话……”话锋一转,他对着此刻有些虚弱的弟弟露出了一个你自己懂得眼神。
深处右手接过药碗,千手扉间毫不犹豫的一口饮下了一整碗散发着古怪味道的药,紧紧的皱着眉头,抿着嘴,他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把刚刚喝下的药全部都吐出来。
味道真的是太难喝了,简直就像是被放了好几天的泔水一样。
眼见着弟弟全部都喝下,千手柱间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是一沉。
“兄长,我自己的人生由我自己负责。”抬眼注视着千手柱间,千手扉间的神色也是极其认真,他说完这句话略微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这一生所求不过尔尔,我只想见她……您要说我疯了也好,神志不清也无所谓,但请不要阻止我……”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的沉默,千手柱间看着眼神坚定的弟弟,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了。
六
千手扉间所画的那幅画被他起名为花鸟卷,当最终,他为画中少女点上绛唇以后,他终于也迎来了人生的终结。他全部的心血都尽数赋予画中。
画中少女伴随着花鸟纷飞而出,她看着赋予她灵魂的男人,眼中闪过迷惑。
主人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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