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沉曦托腮,细细思量着。
“主子,”古还寒忍不住提醒道,“您一定要小心夫人,半夏今日还有偷偷和太子的人联系,属下觉得,只怕那二人已经给太子收买了。”
“收买便收买吧。”沉曦顿了顿,“他不会害她。”
“哦。”古还寒心中闷闷不乐,他这不是怕主子戴绿帽喜当爹么。
沉曦忽然提醒道:“你多注意,晚秋和流冬二人是会武的。”
“什么?”古还寒吃了一惊,这二人会武?他居然没看出来!
“她们二人加起来,说不定还打得过你。”沉曦撇了他一眼,“你平日言行注意些。”
古还寒瞪大眼,这真是岂有此理!居然瞒得过他的金睛火眼!他连忙问道:“她们是什么人?”
“这你无需知道,一切照常便是。”她们在反而能够好好保护她,其实这样还好,只要不让她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不定这二人还会说一下他的好话。
“属下知道!”古还寒退后一步,忽地想起了什么,又走了上来,“属下觉得,主子还是尽早和夫人同房的好,不过……同房时切忌小心!”今日半夏定是传了消息给太子,说主子和夫人昨夜未同房,如此实是夜长梦多。
沉曦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古还寒退下后,沉曦从暗屉里抽出一本精绘的小画册,伏案认真复习了起来。
沉曦回到正屋的时候,酒砂正好洗浴出来,见他来了,心“扑通”直跳,他应该是来和她同房的了。
酒砂漫不经心地除了氅衣,穿着寝衣坐在床边,她的头斜斜倚在精美的楠木雕花床柱上,别过脸没有看他,心中思量着该如何上演一出欲拒还迎。
沉曦盯了她好一会儿,开口说了句废话,“沐浴了?”
酒砂轻轻“嗯”了一声。
“哦。”沉曦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又问道,“晚上睡觉冷吗?”
“唔……还好。”酒砂顿了顿,“有一点儿,唔,这里风有点大。”
“哦,那……我让人给你送多一床被子。”沉曦轻咳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书房还有点事,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酒砂忽然觉得胸口有股闷气出不来,抬起头瞪着眼看着他。
沉曦有些不解,二人瞪着眼对视了一会儿,酒砂才回过神来,尽量自然地摸了摸被雾气打得有些湿润的长发,“嗯,好好,你、你去吧。”她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来。
“嗯。”沉曦点了点头,沉着退了出去。
他一出去,酒砂气得直捶床。
“小姐,怎么了?”半夏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哦,”酒砂连忙拍了拍床,“这床挺软的。”
“太软了吗?”
“不会,刚刚好。”
“哦。”半夏看了看门口,低声关心问道,“小姐,姑爷今晚又不在这睡吗?”
酒砂莞尔一笑,“随他吧。”她这副模样,倒像是巴不得他天天不在这儿睡。
半夏抿嘴,小声抱怨了句,“姑爷怎么这样子呢。”
酒砂装作没听到。可是她也想问,他怎么这样子呢!
不一会儿,外面送进来了一床熏过薰衣草香的软被。
酒砂有些头痛,气得晚上直接拿来踮脚了。
沉曦回到书房后,坐立不安,来回走动了许久,从青花瓷画缸里打开了一副精致装裱好的画卷。
画卷中的女子身着蓝色齐胸襦裙,一双桃花眼滟滟流光,唇边挂着淡笑。他的手轻轻放至她唇边,如同抵住了她的笑。
他脑海中浮现起她穿着贴身的中衣规矩坐在床边的画面来,她像是在等他,等他……和她同房?沉曦连忙摇头,甩了甩脑中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她可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的。
可是,她端坐在床边的画面却像是刻印在他心上了,越发活色生香起来。她那套烟紫色的中衣好是轻薄,难以掩住她玲珑的曲线。
沉曦脑海中起了些念头,心中不由得浮躁起来,踌躇了许久,终于踏出了书房。他又没说不回来是吧?可是出去后,却一个劲地徘徊在正屋门口,叫酒砂的丫环撞见了几次后,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干脆回了书房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可是她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让他很是拿捏不准她的心思。他是个性子谨慎的人,决心再观望一段时日。
这日晚上,沉曦和酒砂二人各自辗转难眠。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酒陌,他一宿未眠,满脑子都是叶慕阳,直到天亮才睡着,可刚一阖眼,小厮又来唤他了,“少爷,该起了。”
一大早,酒陌便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了国子监上课。可一入学堂,又看见了脸上洋溢着温暖笑脸的叶慕阳,顿时心生感触,他讨厌极了他这张笑得分外好看的脸。
叶慕阳见了他,同往常般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却冷着脸没搭理他。
叶慕阳忽地想起昨日之事,敛了笑也不理他了。
午膳的时候,叶慕阳和许睿之坐在了一块,他看着不远处一个人吃饭的酒陌,忽地有些心疼。
酒陌正低头扒饭,桌前忽然响起一人得意的声音,“哟哟,这不是大理寺卿的小舅子吗?怎么一个人吃饭?”
酒陌一听到这人的声音,当即想起前世之事,登时怒火中烧,只觉得口中的饭菜如鲠在喉,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啧啧啧,怎么眼睛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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