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小顺尝尝糖,甜的。”
含着糖的小顺眉头都舒展了,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甜,甜……”小顺说的话不多,除了喊爷爷,爸爸妈妈奶奶都不会,他有点怕生,有人来就往薛花花身后躲,孙桂仙看得有点难过,“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看到小顺没爹没妈的我就忍不住想哭,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忍心不要啊。”
也不是不要,现在想要要不回去了。
薛花花拍了拍她,提醒她别在孩子面前说他爹妈的事,别以为孩子小听不懂,心头都明白着呢。
孙桂仙不信,弯腰去看小顺,“他才多大点,懂啥懂啊,我家大宝都不懂呢。”
村里人最爱开玩笑了,大宝都读书了,还相信外边人说他亲生爸妈是城里开饭馆的,闹着要去城里寻亲,就现在,有时还问他城里的亲生爸妈怎样了,咋还不来接他,蠢到家了。
薛花花笑笑,回眸看了看小顺,没和孙桂仙聊这个话题,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环境不同,心理成熟度肯定不同,就像西西和东东,西西过了两年穷日子,心境比东东成熟得多,东东有记忆时,家里条件好些了,他感受不到揭不开锅的地步,要比西西没心没肺得多。
孩子心理上的成熟,大部分和环境有关。
她找根矮凳子要小顺坐下,让他玩东东玩过的木头片,木头片写着拼音,他指着拼音问薛花花,薛花花就教他念,他发不出音,看看后又换其他的木头片,挨个挨个要薛花花读,认真的模样看得孙桂仙禁不住抱怨,“瞧瞧,两岁的孩子就知道要读书学习了,大宝十多岁还天天想着玩呢,就该让他来跟小顺学学。”
小顺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看孙桂仙,双手紧紧按住自己衣兜,眼神戒备,孙桂仙没忍住,噗嗤声笑了,“你别怕,我不拿你的花生,我也认识,你拿过来我教你。”
刚说完,小顺捡起木头片就朝薛花花跑,避她像洪水猛兽似的,孙桂仙摸了摸自己脸,有点在意小顺的态度,“我是不是长得太凶了?”都说小孩子最会看人,谁好就跟谁亲近,村里有个说法,小孩看着你笑的话会有好事发生,你会长寿,小孩对着你哭的话,说明你性格不好,亦或者活不了多久了,她突然害怕起来,“花花,小顺是不是害怕我啊?”她这两天总觉得身体不舒服,具体又说不上来。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薛花花帮小顺挪了挪凳子,笑她说,“他和你不认识,等他们搬过来,多相处几天就好了。”
看马水根的意思会买田家的房子,这个时间迁户口是没办法的,但住得近了,可以经常走动。
“是吗?”孙桂仙仍有点害怕,看小顺紧紧捂着衣兜,想到什么的她急忙跑回家,翻箱倒柜找了颗糖,小顺不排斥她,拿了糖却也不吃,薛花花教他说谢谢,他吐字不清晰的说了声,孙桂仙听出来了,是谢谢。
玩了会,小顺瞌睡了,薛花花往地上垫了张草席给他睡,他睡着没多久马水根就来了,脸上喜气洋洋的,“我和田老汉说好了,等他找人把屋顶和墙修了我们就搬过来,到时候还得让你帮忙照看哈小顺。”
薛花花和马水根的事在生产队传遍了,好多人说他们早好上了,不公开而已,但这么长时间了,两人真有什么早就露出苗头了,别的不说,两人真结了婚,马水根户口肯定迁过来啊,眼瞅着新政策要实行了两人都没动静,可见是真的没有什么。
听马水根说买房子,孙桂仙更相信两人是清白的,“马水根啊,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多多照顾啊。”
孙桂仙嘴里的邻居,也就离得没以前远而已,马水根咧着嘴憨憨笑了笑,“哪儿的话。”
田家房子卖出去了,田老汉不肯透露价格,看他找人又是修屋顶又是补墙的,好多人说马水根被骗了,就田家的房子,不值钱,要买不如买谁谁谁的。
不管怎么说,马水根搬了过来,他家里家具多,除了他自己的旧柜子,桌子板凳,新家具全卖给李泉水家了,他记着薛花花的话,不肯要赊账,哪怕李泉水借别人的他不管,只要现钱,为此李泉水还跟他吵了两架,说他不近人情,这年头赊账是很常见的事,谁像马水根这样做人啊。
李泉水到处说马水根的坏话,弄得好多人看马水根不顺眼,马水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拿了钱先把账还了,人家问起,他才解释,“小顺生病我向人借了钱,卖房子都不还要等到啥时候,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不能不讲信用,我这把年纪了,要养孩子,手里不握着点钱,小顺有个伤风感冒怎么办?进了卫生所,说要钱就要钱的,我不留点钱,心里不踏实啊。”
马水根没怎么和人红过脸,他的解释很多人表示理解,而且怎么看李泉水家都不是拿不出钱的,娶儿媳妇有钱,买房子就赊账,要赊账也是向亲家赊,哪儿能向外人呢,为此,也有人说李泉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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