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将她淹没,她的任性,却要秋禾来买单,不止秋禾,还有今晚哭着在地上求她的杜鹃,说不定明日也要遭受这样的酷刑。
赵谙把秋禾的头发轻轻拨开,脑子里乱糟糟的,傅毅做得或许有些过分,但绝对算不上是罪大恶极,他有他的思维和处事方法,秋禾就是她的丫鬟,她生病了就是秋禾照顾不周,惩治是应该的,他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自然无法像她一样自由,他需要制定一定的规则来约束下人,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下人捅了大篓子。
可是她做不到,在她心里,人也许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必须是独立的,她任性生病与秋禾无关,因为此事惩罚秋禾更是无稽之谈,不经她的同意私自给她换下人更是对她的不尊重,可是这些,她真的能跟傅毅讲清吗?傅毅听明白了又会同意吗?他们两个的世界观相差如此之多,真的……真的合适吗?
赵谙第一次想了这么多,她做事从来都是不考虑后果的,一心想和顾毓麟定亲是这样,大闹状元府是这样,如今大晚上不顾一切跑来傅府也是这样,这么多年,她丝毫没有成长。
“姑娘?!”孱弱的声音传来,仿佛快要断气的人说出的话,赵谙的思绪却一瞬间被拉回,她低头看向秋禾,疼惜的问道:“还疼吗?”
秋禾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的不带丝毫掩饰的直视着她,眼里是不可置信,是委屈,还有更多赵谙看不懂的情绪,良久,秋禾哇的一声哭出来,赵谙一下子慌了神,赶忙道歉:“对不起,秋禾,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你打我吧,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很害怕,我错了……”
嘟嘟啦啦的说了一长串,赵谙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只是秋禾渐渐止住了哭声,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赵谙有些懵逼,秋禾边抿眼泪便笑骂赵谙道:“奴婢没事,姑娘怎的如此大惊小怪。”
赵谙心里松了一口气:“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你屁股上好多血。”
秋禾脸一红,辩解道:“不过就是二十板子,奴婢原也以为会罚得很重,没承想打板子的人也是从李府那边过来的,与我还有点交情,他拿捏的刚刚好,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便好了。”
赵谙此时才算真的放下心来,开玩笑道:“这次是我的问题,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秋禾心里一暖,下午的恐慌难过失落不服通通一扫而空,也有了心情开玩笑:“姑娘怎么替奴婢报仇?”
赵谙拳头一伸道:“我替你教训傅……”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想想傅毅壮硕的身材,又实在不好意思此时怂下去,最后舔舔嘴唇瞪了秋禾一眼道:“要你管!”
秋禾眼里渐渐布满笑意,拉过赵谙高举的手柔声道:“奴婢不需要姑娘为奴婢出头,将军说的没错,确实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只求以后还可以跟在姑娘身边。”
赵谙心里一酸,看着秋禾温柔的眉眼,一时竟说不出话,半晌她才道:“这事没问题,交给我了,你今晚先在傅府养伤,明天我找辆马车把你拉回去。”
秋禾赶紧摇头摆手:“不必如此,姑娘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奴婢……”
赵谙不理她,站起身子道:“我走了哦,你好好的,别想那么多。”说完不去看秋禾的表情,直接迈出了屋子。
刚走到后院院门,赵谙就觉得有些不妥,她今日刚反思过自己做事不计后果,现在就要重蹈覆辙了吗?不跟傅毅商量,明日直接找马车把秋禾拉走,她这样做岂不是也很过分,傅毅若是真得纵容她如此做,那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她口口声声说要傅毅尊重她,可是她尊重过傅毅的想法吗?更可况两人此时还没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她在倒追,怎么架子摆的比傅毅还大!
赵谙一时怂了,有些犹豫,既想找傅毅商量,又拉不下脸来去找他,在院门口来回徘徊,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正要走时,忽然被外面守门的侍卫拦住,原来是此时已经宵禁,无法,赵谙又拐回去和秋禾挤了一晚。
次日天刚蒙蒙亮,赵谙就起身回去租了辆马车,趁傅毅上朝期间恐吓林管事,最后硬是把秋禾带走了,顺便告诉林管事,杜鹃她也暂时不会还回来了。
傅毅下朝回府,听见林管事汇报此事,心里一阵烦躁和气恼,既觉得赵谙不懂事不明白他的苦心,又觉得赵谙做事任性,他心中恼怒非常,也不再去赵氏酒馆找赵谙。
一连几日,傅毅都没有去过赵氏酒馆,他一心等着赵谙前来道歉,却发现赵谙比他还能沉住气,这日他心中十分烦闷,恰好董子璟找上门来,说带他去喝酒,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两人约定好不醉不归,最后一直喝到天黑才算了事。
董子璟见平时一向自持的傅毅如今却敞开了肚皮喝,自然感到奇怪,问清原因后,哈哈大笑嘲笑起傅毅来,最后给傅毅上了一堂生动的恋爱课,总算把傅毅给撸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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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谙本来那天晚上已经没多生气了,只是女孩子总是爱面子,她一心等着傅毅来找她道歉,却见一连几天都不见傅毅的身影,心里又是恼怒又是想念,折磨的她什么事都办不成,这日已是□□点了,她还是睡不着,最后决定去前院把账本拿来对对账。
刚走到院门前,忽然见面前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左右摇晃不停。她“啊”的一下尖叫出声,然后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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