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走到她身边替她挪椅子。
两人一旦贴近,乔颜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这女人虽然憔悴,面容仍旧清秀,轮廓眉眼和段明过是出奇的相似——她这才知道方才的不对劲是从何而来。
老太太这时候才给乔颜作介绍,说:“小颜,今天要你过来,除了咱们见面叙旧,还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一位,我想你应该认出来了。”
她话语简单,眼皮不抬,很有几分不胜耐烦的样子。乔颜再去看段远山,他略显尴尬地又点了一支烟,眉头微皱,话都懒得说,仿佛对面坐着的是他人生的污点。
段明过正给这女人捶肩,声音很轻地问她刚刚是怎么过来的,见乔颜看着他,干巴巴一笑,说:“这是我妈妈。”
乔颜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平凡一晚,居然还有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屁股一时间钉在椅子上,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做点什么。
段明过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只是心生埋怨,觉得你吃惊便吃惊,有必要表情如此丰富吗。于是略带愠怒道:“你过来喊人。”
他妈妈连忙拦着,说:“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很快就走,不打扰你们吃饭的心情。明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脾气要好一点。”
“我脾气怎么不好了?”
“你看,还回嘴。”
段明过无语。
“来前,我就说过,不要让她为难。”
段明过平日里骄纵跋扈,他妈妈却像有张很好说话的脸。乔颜最怕老实人吃亏,将飞远的神思收回来,手忙脚乱起身。
走到半路想起来时给段远山夫妇敬茶,敬重他们是段明过至亲,如今遇见真有血缘的,更不好怠慢,喊过侍应生倒杯茶,毕恭毕敬端到段明过妈妈手里。
段明过妈妈没想到乔颜会这样做,一时间怔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在儿子催促下才端过来,说:“可惜阿姨没有给你准备红包。”
段明过妈妈没呆多久便向大家告辞,段明过放心不下,要送她回去,他妈妈不同意,你来我往谦让了好一会儿才能成行。
段明过只能将乔颜交给段雨溪,说:“到家之后发个短信给我,记得卸妆再睡。”
乔颜连连点头,嘱咐他一路小心,又跟他妈妈礼貌道别。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出去,段远山跟自己老娘坐一辆车,段雨溪则拖着乔颜坐另一辆。段雨溪已经憋了小半个晚上,现在背到人后,立马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她捉着乔颜胳膊说:“小婶婶,今晚你可算是知道我们段家的大秘密了,但你千万不要看不起我小叔啊。”
乔颜也正想听这些事,说:“我怎么可能呢。”又诱导她说下去:“我就是有点意外,之前你们把这件事藏得太好了。”
段雨溪两手垂到腿上,撅嘴说:“可不要藏好一点吗,这可是一桩家丑啊,除了家里的几个老佣人知道,也就是我们这些家人了。”
乔颜点头:“明过他妈妈看起来挺年轻的。”
段雨溪说:“那可不嘛,换成老白菜帮子,我爷爷也不爱吃啊。也就是这几年她身体不好憔悴了,当年可是相当出众的美人呢。她那时候是我爷爷的助理,听说单位一多半人都追求她,后来……”
乔颜竖着耳朵等听下文,偏偏段雨溪这时滑头地掐断了,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过来,说:“反正你要对我小叔好一点。”
乔颜忍不住笑起来,将手轻轻拍在她额头上,说:“我对他一直都不错,倒是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欺负过他的。”
段雨溪眼睛一闭,整个人埋到她肩窝去,乖巧可爱,说:“我才没有欺负过他,倒是他一直欺负我来着。也是啊,柿子要挑软的捏,他倒是想欺负其他人呢。”
乔颜说:“哟,你怨气还挺大的,我怎么看他最疼你,你有什么麻烦都有他过来收拾烂摊子。”
段雨溪讪讪地笑,要乔颜千万别提她的蠢事。
其实她方才虽然说得委屈,语气却没有半分埋怨,这时候唉声叹气几声,说:“小叔是很好的,身世却很坎坷呢。你知道他以前喜欢打羽毛球吗,一心想要在体育界混出点名堂,家里人说他是玩物丧志,倒是从来不拦着。可是后来小叔腿脚受了伤,再也打不起来羽毛球,他想换条路子出国念经济,家里就开始有人唱反调了。”
乔颜边听边在心里梳理时间线,想到几年前最后见着那次,他似乎确实腿脚不方便,只是段明泽着急送她回家,她没来得及多问。
这事于是一搁就搁置了好几年,到今天才被人翻出来。
乔颜问段雨溪谁唱反调,为什么唱反调,段雨溪支支吾吾的,说:“反正就是有人唱反调呗,后来僵持不下闹出动静,老祖就出来调停了。说是给小叔签了份协议,回国之后不许他进正泰工作,也不能继承股份。”
乔颜听完许久都没说话,无法想象段明过这些年在段家是如何度过的。尽管顶着段家的姓,老三的排行,关起门来,想必和蝼蚁般辛勤劳碌。
她跟段明泽有过交情,那人尽管看起来始终温和如玉,却总教她觉得距离感十足。想来想去应该是源于他骨子里透着的高傲,他那样的人,如果真的黑下脸来也是能够教人胆寒的。
乔颜几乎立马在眼前模拟起兄长教育庶出弟弟的场景,段明过要低着头,弓着腰,静静地听,慢慢地受,他并不能有所反应,否则还有家长们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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